“啊呀,你以后少喝点,让岩儿学了可不好!”严雀亦嗔亦笑,却是主动伸出手,取过他手里的瓷杯。
余斗不置可否,就捏着瓷杯把手一圈,与美丽的新娘交臂举杯。
“这些年,辛苦你了……”他满目怜惜,知道自己对她最是亏欠,一时竟有些凝噎,“替我生了个大胖小子,却捱到今日才有名分。”
清澜重礼法,严雀未婚先育,说是无人看轻,甚至敬佩她为靖安王留下骨血,但也终究难熬。
直到现在,方才修成正果。
“又犯傻……”严雀嗔他一眼,目视手中杯盏,两人便默契的饮下交杯酒,走完了婚礼流程的最后一环。
至于梳头结发……
余斗打小留的短发,也没进修过相关“课程”,自然不会。严雀也早早通过挽发髻,来宣示王府女主人的身份。
这环节索性免了。
严雀放下杯盏,轻轻依进他的怀里,见余斗想要亲吻,便伸出两指,点住他的嘴唇。
柔声道:“夫君,你我早有夫妻之实,孩子都这般大了,今夜该是玄清的——你吻了我,身上便有我的味道,再让玄清察觉,多有不妥。”
“我待会儿……洗干净再过去……”余斗声音一轻,拿着严雀的纤纤柳腰,手掌轻轻一捏一按,让两人的身子紧紧贴在一起。
“啊呀!”严雀脸上一红,身子稍稍挣扎,“你别……”
可是扭动之际,彼此摩擦出些热度,怎么看都有些欲拒还迎。
她当然知道夫君的“火力”。回来这十余天,说是颇为忙碌,可是两人旖旎缠绵怕是有近百次……
余斗才不管许多,灵元御力,关闭大部分灵元灯盏。就把严雀横抱而起,脚步平稳的走进卧房。
“一码归一码……”余斗气息火热,将严雀放在床上时,顺势轻扑,将她压于身下。彼此胸膛紧贴,皆能感知到对方的咚咚心跳。
——
“以前那叫情不自禁,偷吃禁果。”余斗使个虚戒法诀,小心摘除严雀华美的发饰、衣饰,万般珍惜的看着她桃花般美丽的眼睛,“现在……叫夫妻同心,行周公之礼!”
语罢,余斗再使虚戒法门,两人身上的衣裤鞋袜顿时“不翼而飞”,彼此坦然相对。严雀的身子便如精雕细琢的美玉,横陈在前。
触之如锦缎丝滑,细腻弹润。
相拥缠绵,贴、摩、顶、蹭时,愈能感受到她那窈窕身段,有道是:鬓垂香颈云遮藕,粉著兰胸压雪梅。
纤腰丰盘、修长玉腿,端的是美不胜收,妙不可言……
——
约有半个时辰后,恰过午夜,主卧浴室里,水声哗哗。
里边传出些私房话儿:
“待会儿过去,可得小心些,玄清初嫁,可挡不住你这野牛般的家伙。”
“嗯嗯……不过雀儿,你比往日有些不同!”
“唔?”
“你更多……在上面……”
“啊呀,不许说!”
“怎不能说了?我喜欢,我就说!”
“哼!”
“我也喜欢——现在这样!”
“啊呀,你……你怎么又……你别进……进……呃……嗯……嗯……”
——
约摸丑时,总算把雀儿照顾安睡。
余斗沐浴之后,再穿上新郎装,眉角有些荡漾,来到隔壁院子。
——
王府前院还有不少客人畅饮青莲酒,按这架势,多半是要通宵达旦。
相较之下,眼前的院子格外安静。几个侍女见余斗前来,浅唤一声“殿下”,便晓事的退到院门外。
恰是这丁点动静,让屋内有些窸窣响动。
余斗还没进屋,就看见穆沙、红药迎出门来。
“主人怎么才来呀?我们打‘西荒字牌’都打了好多圈了!”红药抻个懒腰,胸前颤颤巍巍,叫人不敢直视。
她面上有些委屈,嘟囔道:“老是沙沙赢,哼——我要去吃宵夜了,这一晚上坐的,闷死我了!”
余斗点头:“去吧,大厅、小厅,或是送你房间里,吩咐一声就好。”
眼看红药快步离去,穆沙忍俊不禁,行礼道声:“恭喜余大哥。”
旋即闪身前追,拉住红药的手——不管着点儿,这狐狸精指不定能闹出什么乱子。
……
余斗目送两人离去,才准备进屋,忽见一个倩影飞掠而出,一下扑进了怀里——原来是秋玄清苦等了三个时辰,早按捺不住,这才飞身相迎。
“嘿,猴急啊?”余斗见她笑得开心,也玩笑一句。
旋即歉意道:“让我的清月公主久等了,对不起。”
“哼哼!”秋玄清抱着余斗的脖子,骄傲的扬着下巴,让心爱的男人欣赏自己举世无双的美丽容颜。
嘴里却有些酸意:“还是雀儿更好看,你子时不到就回来了,居然待了……那么久!”
“玄清,晚饭吃好了么?从拜堂到这会儿,得有三个时辰了……”余斗恰是时机的岔开话,关切问道。
“吃啦吃辣!”秋玄清抱着他不肯撒手,好笑的道,“有红药在,谁也饿不着——我们三个吃了两桌的份量呢——当然,大部分都是红药吃的。”
“没饿着我家玄清便好。”余斗言语宠溺,稍稍提了提手,使得彼此两额相贴。再脚下一旋,就抱着她转了几个圈。
秋玄清欢喜发笑,生脆好听。
停下来时,脸上却装着委屈,嘟囔道:“本公主都嫁进门了,还玄清玄清的。你八年前就叫‘雀儿’了!”
余斗却是犯难:“这双字却是难叫,我该叫你……玄儿?”
“唉呀!”秋玄清明知他在开玩笑,却还是不禁捏起粉拳,在他坚实的胸膛上轻锤一下,“回头你见着我哥,管他叫‘玄儿’去!”
“哈哈……”余斗憋坏发笑,“堂堂西荒帝王,我叫声‘玄儿’便是杀头的罪过了。”
秋玄清故意绷着俏脸,眼神却是脉脉,逼问道:“那你该叫我什么?”
——
那一刻,星河璀璨。
水月城郊再绽焰火——从戌时起,每个时辰燃放一次,每次持续一刻钟。
彼此的爱恋,其实并不单纯。
恰恰又是那些不单纯、不成熟,产生了许多光亮。宛如今夜的焰火,照亮了即将陷入黑暗的东南大陆。
斑斓轰鸣的焰火下,余斗痴痴的看着秋玄清的脸。
心里知道,秋玄清为自己究竟付出了多少。
严雀背负着宗门,曾有许多算计,至少在完全喜欢上余斗之前,曾经有所保留——否则也不会在入门考核时,将余斗打成重伤。
更不会在入门之后,躲着余斗不见面,眼睁睁看着余斗拼得头破血流,甚至被乔戈打得武境倒退。
秋玄清不一样……
她为了自己,甘愿付出所有。
……
余斗紧拥怀里佳人,彼此呼吸不由靠近时,齿间痴唤:“清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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