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斗瞳孔连颤:“后来呢?”
“宗门战豪陨落,逼得我师父亲自出面。”王城苦笑,“才知在鹤山开宗立派之人,来自剑绝严家。”
“尔后达成默契,严老宗主假死退隐,权当是……小辈间的‘打闹’。”
听到这,余斗恍然大悟——这世上本无运气,去赌清澜宗的仁慈,说来便是荒唐。唯有足够强硬的背景,才会让那等庞然大物“网开一面”。
如此,也才有了后续的故事。
余斗忽然理解,为何严老宗主那般大发雷霆——合着十几年前,严老宗主曾经保过余家一手,如今余家脱离掌控,自然暴躁恼怒。
——
“提起这些,不怕我报复?”余斗心如明镜,王城可不是什么善茬。他除了对待孟雪青一片真情,永远忠于清澜剑仙,心中恐怕再无善念。
“报复?”王城笑叹,微向一侧扬起下巴,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脖子,那里,有一道两寸长的刀痕。
余斗视之一笑,亦是明白王城的用意。
点头道:“是你师父,觉得我太过仁慈?”
迂绕一圈,总算聊道点上。
“你在月澜山脉,龙抬头、入银月的事,天下皆知。”王城语调微叹,“但是,今时不同往日了,对吧——靖安王?”
——
再登望江亭,余斗的心态已有不同。
或许,他想过和王城辩论、争执。
但是那样做的目的,似乎是要说服王城,以及他身后的清澜剑仙。
显然,并无那样的必要。
对方的提醒,无论出于何等目的,一切还看余斗如何抉择。
……
“我仁慈么……”
余斗漫看江上打斗,想起无间地狱的五年。随着自己重现人间,那些经历不再是秘密。那为何……王城还要在这样一个时刻,向自己发出警示?
是王牧之在坚持最后的尊严,倚老卖老?
不。
清澜剑仙不会如此肤浅。
所以,他是预见到了什么?
——
余斗无疑是个优秀的思考者,但是,纵有过一些阅历,他终究只有二十三岁。
“或许吧。”
余斗心里默叹。
很多时候,除掉一些人,更有利于掌控局势。
譬如当初在九渊矿场刺杀猪爷,在乔家堡刺杀乔斌。
然而这样的例子屈指可数,且那两人各有罪孽。
一个是杀人不眨眼,有食用少女癖好的魔头。
一个是草菅人命,在花露镇、花语镇,害了花仙儿一家。
击杀这等角色,余斗并无心理负担。
但他心机匪浅,谋略天赋非比寻常,自知某些时候,把屠刀伸向一些无辜之人,或有出其不意的效果。
最好的证明,就是当年的三国争霸。
清澜、大圩、西荒为了得到中土势力扶持,肆意滥杀,将死难者污蔑为“寒雪梦魇”,用他们的人头,换取更多的资源。
结果是,他们赢了。
——
“权谋、争霸,多的是血腥的杀戮……”余斗未曾否认那个时代的选择,“这天底下的王朝,七典七绝十四家,没有一个是干净的。”
那么。
我呢?
——
当日,望江亭三层观景台,气氛始终热烈。
但是余斗在欢聚之中,亦是陷入前所未有的迷惘。
王城说的对。
今非昔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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