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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斗并未马上回答,因为那个计划,还只是雏形。
虽然经过许多前期准备,但是……
光是一想,都觉得不切实际。
当然,所有不切实际的计划,都足够刺激!
等了一会儿,他才缓缓说起:“中土世界物产丰饶,灵元矿脉随处可见。丰沛的战意灵元,让那里的觉醒比例,达到了五十分之一。我们东南大陆,大约是一百五十分之一。”
其中差距,不仅仅是基数。
按照常规理解,在更为丰沛的战意灵元环境下,这些觉醒者的上限自然更高——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不过——
“五年前猩红月澜,东盟学院战队,屠杀了万余小辈战灵!”余斗语调一转,锋锐之意呼之欲出,“中土世界为了维护高度集权的神殿、世家统治,采取了异常严酷的竞争机制!”
“中土世界总共约有五十亿人,按着五十比一的觉醒率,超过六成的淘汰率,战士数量约在四千万。”
“均分到七典七绝、斗战神殿,每家的战士约是二百六十余万。”
余斗说起这些数据,心口捏来,俨然是在无间地狱时,做了详细调查。
严雀也是第一次听他提起,不由倾耳细听——
“而我们东南大陆,六十余年未有大规模战事,休养生息至今,已有二十五亿人口。”余斗侃侃而谈,成竹在胸,“按一百五十比一的觉醒率,大概两成的淘汰率,战士数量约在一百二十万到一百三十万之间。”
王堰听出些意思,故意摇头:“如此比较,才知彼此的差距犹如云泥之分。”
余斗哪还不知这是老前辈有意引话,继续道:“七典七绝斗战神殿,如今人人自危、自顾不暇,但是我们东南大陆,却可以拧成一股绳!”
“待新军练成,只要具备一定的高层力量,我们就可以凭着硬实力,保境安民!”
——
王堰早被余斗的构想说动,他也相信凭着四国之力,能够组建出足够强大的军队。有余斗作为纽带,大家拧成一股绳,绝非空想。
关键在于……
“高层力量?”他眼底闪过几分悔意,凝眉思忖,“战魁……不,战魁不够。至少需要战尊级别的威慑力,方能与七典七绝斡旋。”
假如自己没有毁去根骨,或许……有一些机会?
然而,凡事没有假如。
……
“不错,战尊。”余斗轻笑感叹,“神殿的东部司座戴玉,为渐境战尊。东盟主南宫无阙,为化境战尊。”
“这是各大势力,摆在明面上的最强一档。”余斗十分笃定,俨然对手里掌握的情报颇为自信,“至于战魔强者,由于实力太过恐怖,不到危亡时刻,轻易不会现身——各家的战魔数量相当,彼此互为牵制,谁也不好轻举妄动。”
所以,必须想尽一切办法,为东南大陆“添”上战尊级别的强者。
其实在余斗的布局中,已经“有”了一位——他告知南宫辞,是严老宗主斩杀了玉尊者。
南宫辞就算不泄密,也会在筹谋之时提醒太阴宫:东南大陆,有战尊以上的强者!
当初如此回答,不仅破了严屹布局,亦是为东南大陆的发展,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一箭双雕,堪称绝妙!
——
“这个却难……”
王堰稍显惆怅,聊及于此,他对余斗暗中钦赞,已是完全信任:“牧之师弟卸除帝位,武境上倒是有所进益,不过离着七阶觉醒,还有着很远的距离。”
“哪怕是宗门深处,几位德高望重的护宗前辈,眼下不过三四星战魁——东南相对贫瘠,他们已将天赋发挥到了极限。”
严雀听了,暗自庆幸:亏是自家爷爷没有贸然动手,人家清澜宗千年底蕴,不是闹着玩的。
呐,还有好几个三四星战魁呢!
……
余斗自然知晓其中难处,就取出一个瓶子,置于石桌上:“有目标,就不难。”
王堰意识到了什么,苍老的眼眸光芒闪烁:“这是?”
“黑莲慈心丹。”余斗示意王堰收下,“据说能够治愈战尊以下,所有躯体损伤,前辈不妨试试。”
他生怕王堰不收,故意笑声:“若是不见药效,回头我再找黑莲交易行算账!”
王堰却连听都没有听过,对此大感惊奇:“天下竟有如此神药?”
东南大陆的最强药师,应是白仙翁无疑。但是凭着白仙翁的技艺,最多炼制天品高级丹药。
黑莲慈心丹位列仙品,在王堰看来,自然堪称“神物”。
“待有疗效,再夸不迟……”余斗不置可否,“卖家说得天花乱坠,天知道是真是假。”
王堰却是心里有数——余斗何许人也?
他拿出来的,能是假药?
而这样品级的灵丹妙药,哪怕是在中土世界,也是极难获取。
“这份恩情,老夫真不知如何报答。”王堰视线落在丹瓶之上,或许在说出这句话时,心里已经做好了准备。
余斗很是豁达:“报答什么的——这黑脸慈心丹,便是晚辈对您当年那份情谊的报答。惟愿东南大陆,多一些七阶强者。”
时局紧迫,靠自己怕是有些痴人说梦。得是这些天资不俗的前辈一起努力,才能达成那个宏伟的目标。
——
辞别王堰,走回望江亭的路上。
“夫君,你从哪搜罗这么多宝贝?”严雀大感好奇,“前几日在鹤山,还拿了两份灵元晶。”
“没啦没啦……”余斗扬起左手,“你夫君现在又成穷光蛋了。”
严雀眨了眨眼,好奇的往余斗的虚戒探了一眼——昔日堆满宝物的海神虚戒,果真空空如也。
少许灵元矿,却是微不足道。
此外,就只有衣裤鞋袜等日常用品。
至于他的装备……
“这护具?”严雀瞧见那副异兽皮制成的手部护具,一时犯了嘀咕,“不是当年此时,顾家小姐送给顾大哥的么?”
余斗讪笑,当下隐瞒不得:“是给我的,顾大哥当初怕你们吃味儿,才假说是他的……”
“我就知道!”严雀有些委屈,恨恨嗔他一眼,“就去了一趟流风山,还勾勾搭搭!”
余斗老实巴交,叫屈道:“天地良心,我给顾宗主疗伤那段时间,得闲就在几处僻静山溪钓鱼,一天下来说话不过三句——天底下竟有女子喜欢‘老钓哥’,这我搁哪说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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