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酒楼是陈叶青家的产业,酒楼里的人自然会帮着他拦下那些商户。
周子琅他们到门口的时候,已经是一群人堵在门口了,那画面跟丧尸围城了似的。
“周兄先在这里下车吧,去跟酒楼说我的名字,酒楼的人会放你进去的。”沈千邑抿唇笑了笑,“我的马车在此不方便,石墨要去把马车停好,之后会带我回来的。”
周子琅又瞧了一眼漆黑车厢里的沈千邑,点点头,“行,那就多谢了。”
外面的书童将小门打开,轻轻掀起帘子,让周子琅下来,再轻轻放下,关上小门。
一举一动似乎都在怕惊扰了什么。
周子琅瞧着那马车离去,若有所思。
这沈千邑还真是个怪人。
从小生病,身上却没有药味,不像是从小喝药长大的,那他靠什么缓解病痛?
算了,别人的事他操心那么做什么?
周子琅摇摇头,把脑子里的好奇心扔出去。
也没从酒楼正门进去,而是从一个隐秘的后门走的,还是陈叶青告诉他的。
等他进入酒楼,那边沈千邑的马车也拐进了无人的巷子里。
“公子!”书童连忙从马车上下来,将小箱子里的一大摞药都从窗口递进去,脸上满是着急和紧张,“公子你怎么样了?”
里面压抑的咳嗽不断传来,连沈千邑的说话声音都被咳嗽吞没。
咳了好半晌,沈千邑才勉强忍住了嗓子眼儿里的痒,闭上眼靠在车厢上缓了缓,才开口,“我没大碍,不必担心。”
说着,他伸手,将膝盖处的衣摆和裤腿稍稍拉开。
黑暗中,他的腿上处处是坑坑洼洼的血洞,深可见骨。
在裤腿被被拉开之时,还有血肉从腿上脱落,啪嗒一声落在车厢地板上。
诡异的是,那些坑坑洼洼的地方并没有流血,也没有狰狞可怖的疤痕。
连落下来的血肉也没有弄脏马车,而是落地的瞬间变化作了袅袅白烟,消散于空气里。
那极其浅淡的血腥味,被熏香覆盖遮掩。
仿佛从未出现过。
车厢里的漆黑掩藏了沈千邑脸上的惨白。
他紧抿着唇,忍着那锥心蚀骨的疼,继续将裤腿上拉,露出了依然是白骨森森的膝盖骨。
他的骨头很脆弱,又暴露在空气中,被周子琅一撞,便骨裂了。
沈千邑伸出因疼痛而颤抖的手,不多时,手掌心里凝聚起了一团黑气,缓缓覆盖在那处骨裂之地,迅速修复好。
可那股黑气还没停,还在继续灌输。
须臾片刻,那条满是坑洼的腿,竟恢复如初,半点看不出问题来。
除了沈千邑那张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脸。
喉头又漫上一股痒意,沈千邑咳了两声缓解,嗓音听着越发虚弱了,似乎已是行将就木,随时都能撒手人寰。
“石墨,走吧。”
书童心中微叹,领命上了马车,重新驱使马车离开。
马车悠悠向前,书童在前方驱车。
一道传音入耳落入沈千邑的脑海。
“他已经通过第三重试炼了。”
沈千邑放在腿上的手一紧,将衣衫捏出了明显的褶皱。
——
翌日一早。
陈家酒楼。
周子琅睡了一个不太安稳的觉,顶着俩黑眼圈起床。
不知道为什么,往常他一个睡觉挺香的人,昨天晚上居然做梦梦到了商玄。
梦里的商玄搂着他、抱着他,一遍遍的强迫他,还在他耳边低声问:师尊看上去好舒服,可是太过喜欢徒儿了?
周子琅:……
草。
t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惊悚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