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正巧被打开。
面容冷峻的南烛急匆匆的赶来,没想到开门就看到这一场景。
“你们……”
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裴琛扶着南辞躺好,斯文矜贵的整理着衣服,对着南烛微微点了下头:“二姐。”
南烛干咳了两声继而问道:“辞宝情况怎么样了?”
“没什么大碍,好好休养一段时间就行了。”
其实南烛看这两个人还有心情调情就知道不严重。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在冯氏家族的宴会上搞事情,谁这么胆大包天?”
今晚来这里参加宴会的人,非富即贵,但凡有一个出事了,都能掀起滔天巨浪。
裴琛眼神温柔的看了眼南辞,说出的话却没有一点温度。
“大概不怕死的人。”
南烛眯了眯眼,“你知道是谁?”
“大概猜到一点……辞宝一向深居简出,得罪的人不多,还是被邀请参加今天宴会的,更不多……”
裴琛的话音刚落下,大门再度被打开。
他发现南家的姐妹似乎都不爱敲门?
南笙穿着精致的旗袍,步伐优雅袅娜的走了进来。
身边跟着冷意萦绕的傅墨言。
后面则是几名保镖,左桑也在其中,押着一个熟悉的女人走了进来。
姜芸。
“凶手找到了。”
南笙走到床的另一边,伸手摸了摸南辞的脸,嘴角的笑意淡了点,“辞宝想怎么处置她呢?”
她笑意浅淡温柔,但不经意透露出的冷漠无情又让人有些心惊。
好像南辞就算说想要她的性命,南笙也会笑意浅浅的给姜芸一刀子。
南辞垂眸随意扫了姜芸一眼。
正巧碰上姜芸满是怨恨的目光。
她奋力挣扎着:“南辞,你怎么没死呢?!你竟然没死!哈哈哈,命还真大……”
不知道为什么,她笑着笑着眼角流下一滴泪。
“你们把我抓到这里来想干什么?滥用私刑?还是想蓄意谋害?”
她虽然狠毒,却并没有那么愚蠢:“我姓姜,再怎么样也是姜家大小姐,你们要对我下狠手,有没有问过姜家的意见?”
“就算我有罪,那也应该是法官来判决,而不是由你们随便乱说的。”
她歇斯底里的挣扎,不但没有取得半分效果,反倒惹怒了两个保镖,用蛮力把她整个人压在地上。
房间里的人听见她的话,表情变化都不大。
眼神凉薄淡漠,一个比一个冷。
只有南笙脸上挂着一如既往的笑,“姜家?好了不起呀。”
云淡风轻的语气,透露出满满的嘲讽。
“中毒的感觉,挺不好受的……”南辞靠在裴琛的怀里,淡淡的开口。
裴琛低头怜爱的摸了摸她的脸,再次抬头看姜芸时,眼底只剩下冷漠,“那就先让姜小姐试试再说吧。”
试试,试什么?
姜芸的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
她恍然意识到裴琛是想把她送到那间充满毒气的卫生间,顿时就慌了。
“裴琛,看在这么多年的情分上,你把我交给警察吧……”她忽然可怜兮兮的求情,望着裴琛的一双眼眸里,尽是情深。
局外人傅墨言都看得出来,这大概不是伪装的。
不少人都被恶心到了,也期待看到裴琛的反应。
几个大姑姐都在这里,裴琛就算有心思戏耍人都不会选择这个时间段。
“左桑,把人拖出去!”冷硬的声线表露出他无情的决定。
姜芸顿时就慌了,她挣扎着怒骂。
“裴琛,这都是你们逼我的!你怎么能这么狠心!我就是喜欢你,有什么罪吗?你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打压我?你连子皓都不放过,如果不是这样,我怎么会铤而走险……”
姜芸从一开始布这个局就知道自己逃不了。
她想着反正已经一无所有了,自己死还不如拖着南辞一起下地狱。
但有那么一刻,她还期待着裴琛对她有那么一分的情谊。
不会这么狠心的对她。
谁知道,他比她想的还要狠心。
那些自我编织的梦,终究是一个一戳即破的谎言。
等死亡真的降临后,她还是无可避免的开始恐惧。
密闭的卫生间只有姜云一个人。
毒气无孔不入,她的头像是被针刺一样难受。
呼吸越来越艰难,胸腔附近似乎有烈焰在灼烧。
她想学习南辞将头埋入水池缓和,却发现水源早已经被人切断了。
姜芸红着眼睛道:“裴琛,你可真狠!”
刚说完,她感觉到鼻子有些湿润,下意识的伸手去摸,结果摸到一抹鲜红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