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固嘴角抽搐,脸上的神色越发冰冷,浑身上下都有着一股冷冽的杀意在缭绕,好似随时都能迸发出来一般。
“将军这是在逼本官!本官治下清明,何来邪门歪道之说?”
“还是说,将军觉得,你家主上是益州牧,所以整个益州都是你家主公的?他说本官的城里有贼人,本官的城里就一定得有贼人?就算没有,也得变成有!”
苏固满脸怒色望着严颜,五指紧握,嘎吱作响,却是在此刻气得够呛,恨不得现在就能提刀把这个家伙儿给砍了。
不过,他最终还是将这般念头给摁住了,没有出手。
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不敢!
严颜的实力不弱,真要是动起手来,苏固还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把这个家伙儿拿下。
所以……
来硬的不行,只能来软的!
软的怎么来?
很简单,借势!
借这满城百姓之势,以势压人!
本将军就不信,他严颜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敢冒着得罪整个百姓的危险,对自己出手!
毕竟,他苏固,在汉中百姓心中,多少还是有那么点分量的。
再加上他刚才的那一阵怒吼,足以引起绝大多数百姓的注意,让他们注意到这里。
事实上也是这般。
纵使此地两方甲士相互对峙,但远处依旧有不少满脸好奇地走了过来。
虽然不敢深入,但隔着远远的望上一眼,还是敢的。
也就是这般,赶来这边看戏的人却是越来越多,四周百姓相互观望,虽然没有上前,也没有说话。
但他们的目光却是齐刷刷地落在严颜大军的身上,脸上更是写满了不满之色。
而这份不满,显然是对严颜大军的不满!
民心所向,悖逆而行,注定不会有好下场。
严颜蹙眉,身为统帅,他自是有几分眼力劲儿,看出了苏固的打算。
可他即便是看出来了,也只能干看着而已。
面对这种情况,即便是他,也无力阻止。
毕竟,那个家伙儿,可是远比自己想象中更为棘手!
五指微微握合,心中似有着一团怒火在熊熊燃烧。
不过,在怒火中烧之时,其又反复地告诫自己,让自己保持平静,切莫被这怒火冲昏头脑。
否则,也就只是中了贼人的奸计罢了!
在街道的另一边,一座酒楼的楼顶上,肖文拉着何颐和张仲景两人坐在房顶上。
他手里还拿着几碗煮好的羊肉片。
三人坐在高处,吃着羊肉片,俯瞰远处正相互对峙的两支兵马,一边看戏,一边吃肉片,却是看得津津有味。
“先生,我没骗你吧?这里确实有一场好戏上演!看见没?严将军和苏郡守之间对峙,这一样的战斗在整个益州,可都极为少见。”
肖文一边嚼着肉片,一边指着下方的对峙的两方人马,出声说道。
张仲景一愣,看着面前碗里的肉片,满脸苦笑。
方才,他正和何颐在一起讨论医道,结果就瞧见这位骠骑将军火急火燎地冲了进来,二话没说,便拉着两人要走。
张仲景只当是这位骠骑将军遇到了什么麻烦事,自然是不敢怠慢,跟在肖文身后,一路赶来。
却没想到……
肖文所谓的事情,居然就是……
吃瓜?
看戏?
这……
这也太儿戏了一些吧?
不过,这件事情毕竟是肖文发起的,考虑到自己欠肖文几个人情,也不好拂了肖文的面子,只好跟着留下。
正好,他也想看看,这两方人到底能够对峙到何种程度?
或许,事情一旦发展到不可掌控的时候,这位骠骑将军就会出手吧?
站得高,能够俯瞰全局,才能掌控全局,随时出手,制止两方人马争斗。
这,或许才是这位骠骑将军的初心!
张仲景在心中这般想到,却是在不经意间替肖文辩解。
不过,他哪里想得到,肖文这一次带他们两人出来,真就是单纯为了看戏!
莫说是此刻,这两方人打不起来。
即便是真的打起来了,他也不会去劝架。
这种情况下,他不上去添油加火,就算是他仁慈了!
指望他出面叫停那些家伙儿?
根本就没可能!
打!
打出狗脑血才好!
这么好的一场戏,要是不看,可就真是可惜了!
此刻,肖文心中闪过这般念头。
只不过,他的这些想法,张仲景却是不知,只是瞧着
“将军若是出面的话,两方人马想来都会给将军一个面子,结束这场闹剧吧?”张仲景偏头看向正在吃肉片的肖文,忽而出声说道。
他说话的声音不大,但那般声音却是清楚地落在肖文耳中。
“先生说错了,这不是一场闹剧,这是两方势力在相互试探!”肖文摇头言道。
“试探?”
张仲景挑眉,看向肖文,显然是没听懂肖文的弦外之音。
“小子之前遇袭的事情,先生应该听说了吧?出手的人是无量教教众。”
张仲景点头。
这般事情,他自然是听说了。
只是,这又和
“先生觉得,无量教如何能够潜藏在西城县之中,又为何会对小子出手?而且,为什么他早不出手,晚不出手。偏偏挑选这个时候出手,他们意欲何为?”
肖文再问。
张仲景摇头。
张仲景:(⊙_⊙)?
“先生觉得,这些年,无量教在益州壮大,是托了谁的功劳?是谁给了他们庇佑?方才让他们能够在这益州之地悄然壮大!”
“为什么五斗米道和无量教相争多年,他们之间冲突时有爆发,但那些爆发点,都在汉中郡外。汉中郡内,却是一次无量教为祸之事也没有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