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祁,你把这银票收好。”
单祁连连摆手。
“少东家,这钱太多了,我可不敢收。”
沈千机摇头。
“你身上的伤是那杨启造成的,他赔付些许钱财,本是理所应当。”
“你无需有什么负担,收下便是。”
单祁推脱再三,见沈千机执意如此,终是不得不将那银票收入怀中。
随后,沈千机要单祁回去好生静养,这段时间不必再来铁坊。
待到他伤势稳固,就是自己与他们师徒二人登程之时。
单祁答应一声,随着沈千重一起离开后院,独留沈千机一人,在石桌旁沉思。
等到两人走远,沈千机目光望向铁坊前堂。
依他从沈千重处的了解,这杨启是个心胸狭隘,睚眦必报的性格。
可眼前却肯放下身段,主动前来道歉。
这背后一定有一个他不敢违逆的人物,迫令他如此行事。
联想到沈千重先前所说,杨启是那谭墨非的心腹。
想必能逼迫杨启如此行事的,也就只有此人了。
将事情反复在心中权衡,沈千机越发觉得,这谭墨非绝不不简单。
对杨启的所作所为,谭墨非一定十分了解。
先前杨启如何作为,他都并未出手干涉。
但当杨启被自己教训之后,谭墨非不但毫无报复的打算。
竟然还要求杨启,亲自前来道歉。
此人若不是仁义君子,那便必然是手段狠辣,心深似海之徒。
从种种迹象上来看,谭墨非应数后者之流。
可如此一来,又有许多疑点说不通。
既然是手段狠辣之人,为何会要杨启前来道歉?
即便是为了平息事端,又何必一定要二度打伤杨启?
难道是在有意对自己示弱?
可他和谭墨非从无交际,对方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难不成,这其中还有什么隐情?
沈千机左思右想,不得其中深意。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而眼下这种,被重重迷雾包裹的感觉,让沈千机十分不舒服。
看来有必要和沈千重深谈一次,从他那里了解更多谭墨非的为人。
当天夜里,沈千机就把沈千重喊来,详细询问了谭墨非其人。
然而,沈千重也对着谭墨非知之甚少。
只说他常年外出历练,很少在宗门中露面。
虽然同为入室弟子,可二人在这一年多时间下来,也只见过寥寥数面。
每次见面,也只是能点头而过的泛泛之交,对于谭墨非的人品,他也知之甚少。
眼见再无更多有用消息,沈千机只能将此事暂且放下。
既然对方眼下无意挑起事端,只要他不找寻沈千重的麻烦。
即便日后谭墨非有再大的图谋,也与他沈千机毫不相干。
对着沈千重交代两句,只说自己对那谭墨非印象不佳,让他对此人小心提防。
沈千重虽然不解堂兄深意,可还是点头应下。
时间就这么匆匆而过。
一转眼,又是十几日过去。
眼见单祁伤势逐渐稳固,沈千机选好出发的时日,告知了吴文康师徒。
而在出发之前,沈千机还有一件事必须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