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行事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本身就是狼心狗肺,没有半分人性的畜牲。
还有便是心怀有愧,对自己曾经做下的错事不敢面对,这才一直不愿去拜访。
沈千机觉得,这三人很有可能是两样都占了。
所以他们才会不敢去面见李清风,对当初那件事争辩。
眼见孙符接过凌绝黑曜石,三人离开亮拍现场。
沈千机同虞玉轩打了声招呼,悄悄跟了上去。
刚一进入廊道,就听见武冠昌不断抱怨。
“我就说,这烂石头根本没人要,你偏要拿来拍卖。”
“如今被人当众羞辱,你我三人脸面何存?”
孙符也是憋了一肚子气。
“你就不能少说废话?”
“要不是你非要站起来争辩,咱们又何必如此丢人现眼?”
“当初那事之后,我就说把这些烂石头卖了,你们偏不听,非要试着炼化。”
“如今可倒好,炼化了二十年,屁都没炼出来一个,反倒把这些烂石头砸在手里。”
“当年要是听我的,早早摆上亮拍,别说是一百两白银,就是万两黄金也卖出去了。”
汪元吉被两人争吵搞得心烦。
“行了,都少说两句。”
“当年若不是李清风藏私,不肯教真东西,咱们又怎么可能不会炼化之法?”
“一切都是那老东西的错,白白浪费了咱们二十年时间。”
“我只恨那李清风处事不公,将全部手艺都教给了吴文康和刘诚。”
“要不是咱们当年明智,选择了杨家这颗大树。”
“恐怕这一等锻造师的名头,咱们都弄不到手。”
武冠昌和孙符听后,也是连声附和,三人一起抱怨了几句。
看着怀中的凌绝黑曜石,孙符哀叹一声。
“现在怎么办?”
“杨家最近几年对我们越来越不满了。”
“本想着用这烂石头换笔钱,咱们也好从溪风商会中抽身。”
“可没想到这帮人居然如此精明,竟是一个上当的都没有。”
“那今后……”
汪元吉也是心中烦闷。
他们三个人,这些年什么歪门勾当都做过,可谓是五毒俱全。
虽说溪风商会每年给的赏钱不少,可架不住他们糟践。
每年吃喝玩乐的花销,如流水一般。
赖以为生的手艺,早在成为督造司督管之后,便以荒废殆尽。
常年耍乐的身体,也是大不如前。
近些年打造出来的物件,越来越让买家不满。
眼看着自己家资越来越少,这才想着把凌绝黑曜石卖掉,换笔不菲的钱财。
可今天的遭遇,却是让他们心凉大半截。
想不到,没了李清风的名头,这凌绝黑曜石就连一百两白银都换不来。
这可如何是好?
正当三人愁眉不展之时。
沈千机缓步靠近,出言拦住三人。
“三位留步,我对你们这块石头有些兴趣,不知可否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