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青之子卫伉,由于手握兵权,以防有变,立时被捕入狱。
长安城中密室,三大巫与祭池同坐在桌边,充巫满脸喜色:“计划第一步已经完成,只要公孙父子指认谋反是太子指使。我们再把这消息透露给太子,太子迫于被废、被杀的风险,不得不反。”
“到时,再合我等之力咒杀皇帝,天下必定认为太子弑父。而太子所倚仗的卫氏势力,已在这次嫁祸中破坏殆尽。天下诸侯见有机可乘,必以铲除忤逆为名,兴兵讨伐太子。到时汉室大乱,我等潜伏于民间势力也可尽数揭竿而起,说不得还可扩大我滇国领土。”
祭池此刻才知道充巫的全盘计划,但稍有不解:“刘彻真能信公孙父子谋反?”
充巫立时回道:“以刘彻之能,信个五、六成便不错啦!”
“那若刘彻不信,我等努力岂不白费?”祭池有些担忧。
充巫此时心情大好,笑着解释:“大汉唯一的弊端就是外戚卫氏专权,而我们的计策便是利用这点,这就注定公孙父子这一刀是躲不掉的。现今皇帝年迈,太子懦弱,有朝一日皇帝驾崩,坐这天下的是太子,还是卫氏?吕后可是活生生的例子,皇帝怎会不乘机清除卫氏势力,为将来太子登基铺路?”
“而我在他眼中,不过是清除卫氏的一把刀而已。我们只有利用他这种心态,计谋方可成功。否则光刺杀皇帝,太子自然继位,大汉天下不会乱,到是你再刺杀太子?皇位总会有人继承,而刺杀不可能无休止啊!”
天牢之中,公孙敬声望着入狱的父亲痛哭不已:“都是孩儿连累父亲啊!”
公孙贺看着哭成泪人的儿子,微笑着说:“儿啊,你错啦!其实是为父连累了你,是为父的权力,卫氏的权力连累了你啊!生于这权力漩涡中实在难为你啦。”
“记得你年幼时,我们父子渭水放舟垂钓,你总是耐不下性子把鱼惊了。如今之愿,不过是再让你,如那时一般,惊走我的鱼啊!”
听公孙贺说完,公孙敬声哭得更加厉害,原来自己误会父亲太多啦……
公孙贺颤抖着手,从怀中摸出两粒药丸。“他们冲入家门时,我便知我们再无生机。这是我那时私藏了的,敬声我儿,不可再连累太子啊!”
说罢自己先服一粒,公孙敬声紧接着也一口吞下。
充巫很快便接到公孙父子自尽牢中的消息,叹息道:“你们这是何苦,以为这样便不会再牵连他人?没了你们的招供,不过是让我们多费些手脚和时间而已!”
公孙父子畏罪自杀,但其谋反之罪乃是诛九族,公孙府从主人到仆从尽数抄斩,卫伉也属株连之内被杀。
石阳公主听闻公孙家惨案,不等皇帝裁决,殉情于房中。巫蛊之物频频在各公主、宫女、太监房中被发现,但凡被发现者都一律处斩,故宫中又有人借此风波陷害他人,后宫之中再无宁日。
卫皇后迫于多方压力,又对皇帝心寒,也自尽而去。太子则在这卫氏的动荡中,惶惶不可终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