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养的呗,看山护林又挣不了几个钱,这些水蛭可都是药材!”
水蛭能入药,我早先就听木秦说起过,这点姑且不提,我过去帮忙摘菜,又问:
“那湖底还有一个大东西呢,少说也有十来米长,是什么?也是你养的?”
乔叔笑呵呵的一摆手:
“哈哈,你俩这孩子,什么又怪物又大东西的,都是水蛭!我这湖里呀,就养了些水蛭,别的啥都没有!”
乔叔说完便不在搭理我,忙着切菜煮饭了。
不管怎么样,我和木秦逃到这里是为了保命的,乔叔不肯承认湖中怪物,想来是有什么隐情,我倒也没有强人所难继续逼问。
过会儿饭菜做好,我们围坐在一起吃饭。
桌子上的青菜,包括米饭全是用湖水煮的,想起昨晚从那里爬出来的无数水蛭,我顿时毫无食欲。
乔叔见我盯着饭菜不动,用筷子敲了敲我的饭碗道:
“吃饭吃饭,都说了水蛭是药材,你看木秦都不介意,你个大小伙子那么矫情!”
我拿起筷子,又无奈放下,水蛭毕竟是虫子,心里这关到底还是过不去。
“咳,你现在立牌坊还有啥用了,昨天那野鸡也是用湖水炖的,一锅的鸡汤全让你小子喝了!”
他不说还好,一说我忽然想起来,顿时觉得肚子翻江倒海,赶紧扭头去吐。
昨晚一夜没睡,今天又滴水未进,整个人精神萎靡,饭后,乔叔看我样子也有些心疼,说领我去山里摘点野果子吃。
山中百花争艳,飞鸟翔林,真是一个让人心旷神怡的好地方。但我心思并未放松,今晚是三天追杀期的最后一晚了,湖边水蛭虽然厉害,但昨天山坡上溜走一个人,今晚再来,指不定又有什么变化。
乔叔见我闷闷不乐,一边在前头开路,一边问道:
“小子,年纪轻轻的,怎么还当上押镖人了?”
从头至尾,乔叔对我和木秦的来历身份,从没多问过一句,现在一语中的,着实让我吃惊不小。我尴尬的回道:
“什么押镖人,乔叔,我在市里开了个紫砂壶店。”
乔叔脚步没停,拨开一截挡路的树枝,较有意味的看了我一眼说道:
“别装了,这两天来找你的,都是蟾先生的人,你躲命躲到我这来,是有人指点吧?”
这乔叔其貌不扬,看外表就是一个老实本分的大老粗,没想到跟燕老三一样,心思这么缜密。
他人虽然不坏,但胡八道可千叮咛万嘱咐,说千万不能透露他和大飞,也不要说跟押镖有关的话。顾及此处,我故意装傻,随便搪塞几句。
没成想乔叔不依不饶,似乎看穿了我的马虎眼,追问道:
“胡八道跟你是什么关系?”
我猛的一惊,不知道是哪里露馅,居然这么快就让他猜到胡八道了,我赶忙连连摆手:
“胡什么道?不认识!”
也不知道有没有蒙混过关,乔叔拉着脸扭过头去继续带路。
“我知道胡八道有个亲外甥,好像叫大飞,不会就是你吧?”
我本就不善于撒谎,听到这话又是大吃一惊,一个溜号脚下踩空差点摔了,幸亏木秦在我身后搀扶一把。
看出我应付不来,木秦打岔道:
“乔叔,玲姨在杭州总提起你,我看你俩感情不错,怎么就没在一起呢?”
乔叔闻言脸色瞬间难看起来,便不再多问,一路无话。
在山上吃了一些酸浆和野果,下山睡了一会儿后,发现屋子里的窗户重新换上了一扇玻璃。
乔叔还没走,他脱了衣服,正卖力的一根一根拔掉围着湖边的木栅栏。
从下山以后,他的脸一直绷着,好像心情极差,见我过来,沉声问了句:
“睡饱了?睡饱了好,今晚你可得机灵着点。”
“乔叔,你把栅栏都拔掉干嘛?”
“因为今晚上肯定要热闹!”他放下手里的活,盯着死湖擦了把汗继续说:
“也是时候放我的老伙计出来活动活动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