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余悸的静玄呆在一旁,鼻尖已沁出了汗。
适才若不是小师叔的提醒,加上静月机警,自己的冒失便险些铸成大错。
“这群人竟还有点人性,没有为难您老人家。”
血兰右手轻抚着徐老伯的后背,暗自渡过一些真力。
老人家已七十高龄又无丝毫武功,如何受得这般惊吓。
徐老伯生活在蓬莱四十年,了解派中一草一木或有夸大,但是什么地方能藏人,而且是藏这么多人却是大概清楚。
昨日那些人苦苦寻获不成,便逼着徐老伯为他们做吃食。
今日用过早饭后,为首的司马萧等人便径直往天一阁去了。
看来这次找不到他们要的东西,他们是没打算离开。
而听到血兰的问话惊魂未定的徐老伯不及理顺气息,赶忙从腰间拽出一块布仔细均匀的摊放在地上。
就在众人不解时,徐老伯颤巍巍的手又从怀里掏出几个馒头一个个小心的放列在绢布上。
馒头已经凉了。
看着冰冷的馒头,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丝暖意。
这位老人家冒着生命危险找到这里,就是要给他们送一口吃的。
一个人的怀中又能揣多少?
就算上刚才受到惊吓散落在地的,也只剩有八个,三十几个人无论如何也是不够分的。
看着大家谁都不愿意先吃,徐老伯显得有些焦急。
他站起身来,用颤抖的双手捧个两个馒头,佝偻的身体看着四周不住的转着圈。
但是食物有限,所以大家都在互相谦让。
“啊…啊…”山洞里只有老人家焦急的声音。
“徐爷爷,二师兄和门下弟子受伤最多,都分给他们吧。”是长真的声音。
看着昨日都还活蹦乱跳的的孩子们,现在却都成了这般模样,啊啊作声的徐老伯不禁伤心的哭出声来。
大家还没来得及出言劝慰,徐老伯放下手中的馒头忽然往来时的峡谷走去。
“我知道您想做什么,但是还是别再来害我们了。”徐老伯刚要进入山道,身后传来血兰冷漠的声音。
所有人都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盯着这位小师叔。
身旁的静月又想出口圆场,却被血兰阻止住了。
只听血兰冷然道:“夜路走多了总会碰上鬼的。莫说你老人家丝毫不会武功,便是一个轻功绝顶的高手,也不敢说在那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来去自如不被察觉。”
徐老伯诧异的回头,那不住跳动的嘴唇却是无法开口。
血兰非但视若不见,反而靠着石壁直接闭上了双眼。
目送这老人家伤心离去,这些年轻的弟子看着血兰神色又变得有些复杂。
半日之前这些三代弟子刚刚才对这个小师叔大为改观,此刻心绪倒是难说了。
徐爷爷冒着生命危险找到这里,不想换来的竟是冷言冷语,换了谁也会寒心吧。
“有人的心肠未免太自私了些。”
“胡说什么呢!目无尊长!”
说话的也不知是哪位师侄,何人门下。
血兰没有想去追究。
同门态度再次的转变她自然看在眼里,她也并不想因此就去解释什么。
阻止徐爷爷再以身犯险才是最重要的。
这么多年,自己一直都是做着自己认为是该做的事。
误解?她根本不在乎。
可是第二日,血兰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