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川合上书，闭着眼，轻轻揉了揉。

“交换么？”旁边的少年轻声说道，“我这本也还不错，你也一定会喜欢。”

“什么？”江川不懂就问。

少年将手里的书合起，叫他看封面，竟也是一本讲述三江河道的书。

江川猛地想起了回响在耳边的说话声，“又在研究三江河道啊？你都看多少遍了……”他现在有些恍惚了，不知道那个声音，是对自己说的还是对少年说的？他不由得仔细打量了一眼少年，犹豫了一下，这才说道：“有些地方看得草率，还想再仔细研究一番。”

“那等你看完了，我再来借。”

少年说完，见天已经透亮，便轻手轻脚地走到窗子边，小心翼翼地撑开了窗户，生怕弄成一点声响打扰到旁人，看着窗外，也不知在看着什么？

过了一会，轻手轻脚地走回来，征得江川同意，带走了烛火，寻了个角落睡觉去了。

江川有些后悔，适才没有答应跟他换书，他转头看着窗外，破晓的光透了进来，他顺着少年站过的地方朝外看去，远处群山寂静，绵延的山峦似一幅水墨画卷，他看了一会，又埋头继续看书去了。

五更一过，怪老头又神出鬼没地出现在了座位上，细长手指头在长条柜下方摸索了一番，百阅轩的大门便自行缓缓打开了。

寂寞的百阅轩，悄无声息自行打开的大门，再加长相怪异的怪老头，这幅画面足是让人背后发寒，幸好这里的是尚方书院，一个发生再多奇怪的事，也让人觉得平常的地方。

门一放开，紧接着，便传来了一阵绵长的银铃声，那是提醒夜读的学子该回去休息洗漱了。

“书院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尽是这些阴间的东西？”恶痣少年被叨扰了美梦，不满地嘟囔着。

“哎呦，好臭啊，大早上的谁这么不讲道德，随意放屁？放的还是个臭屁，顶风臭十里，这是要熏死小爷啊。”随着一阵伸胳膊伸腿伸懒腰打哈气的声音，符羽揉着眼睛坐了起来，嘴里含糊不清地埋怨着，一边拿手在鼻子前扇了扇，突然他目光定住了，定定地看着恶痣少年，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说了句：“你别动。”???.biQuPai.

说着，便盯着他的嘴巴便走了上去。

“啊？”恶痣少年真就没动了，眼睁睁地看着他走了跟前，还没等他问怎么回事，只觉得眼前一花，脸上就结结实实地挨了个耳光。

就听“啪”的一声，十分响亮，一只手盖在了他的脸上。

对方用了不小的力气，疼得他直咧嘴，还没等他发飙，就听符羽“嘘——”了一声，示意他别说话。

那小子真就没话，一动不敢动地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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