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爻看了看纪诗嫣,心中想:“我当真爱她爱得连命也不要了吗?倘若她真的有心于我,那么,就算她真是扶桑人,我也不会在意,为了爱她,不要命也行。”忽然一呆:“我连命都没了,又拿什么去爱?”只感到矛盾重重。
听到萧茹芸的呼叫后,下意识地向萧茹芸看了过去,心神一分。又想:“哎呀!这是茹芸信口胡说的话,是当不得真的,我可不能跟着她胡思乱想。”
萧茹芸又叫道:“哥,你过来啊。”
萧爻暗想:“我过去干什么?我就远远看着,只要到最后没人受伤,就悄悄离去算了。”
想到就这么无声无息的离开纪诗嫣,又觉得十分不舍。他站在一棵大柏树之下,月光透过树梢照在他的脸上,只见他青涩的脸颊上带着几分忧愁。
萧茹芸叫了两遍,没听到萧爻回话,叹了口气。嘀咕道:“他只要一见到纪诗嫣,就变得呆笨得要死,无法可想了。”
萧茹芸向纪诗嫣看去,月光皎洁如银,虽是夜间,视线却十分明晰。见纪诗嫣低着头,她的脸上玉润光滑,眉如远黛,丹唇薄薄,鼻子小巧玲珑。萧茹芸不禁感叹:“如此清秀脱俗,宛如天仙,也难怪我哥………。哎……!可惜她是我们的敌人。”
纪诗嫣本来机灵百变,无论多大的麻烦,都难她不倒。听到萧茹芸说‘我哥爱你爱得要命’这句话时,令她一时陷入了迷乱,智计似乎就会被掩盖掉。她细细地咀嚼着萧茹芸说的那几句话,有时觉得滋味无穷,有时又为之苦恼。她人在当地,却有些魂不守舍。对蜂须贺小六的咳嗽声也就听而不闻,对刚才发生的事也就视而不见。
游龙帮帮众适才夸赞萧茹芸时,响起了一阵喝彩声,纪诗嫣忽然惊醒过来。看到蜂须贺小六与邵环山激烈地斗着。
纪诗嫣微微一惊,蜂须贺小六怎么先跟邵环山斗起来了?这完全出乎了她的预料。事已至此,别无他法,先看二人胜负如何,再作计较。
只见蜂须贺小六出招极快,将太刀刀法发挥得淋漓尽致。但邵环山剑法沉稳,总是能将蜂须贺小六的诸多杀招应手化解。
纪诗嫣熟知柳生家族的太刀刀法,这路刀法重在攻击,不重防守,致胜秘诀在于‘快、准、狠’。招式简单,极少变化,攻出的方位特别明确。若某一招刀招是削敌人的肩膀,那真就是要削掉敌人的肩膀,绝不会去削手腕。
以这路刀法攻敌,倘若三招能取胜,绝不会再使第四招。这路刀法因为只有进手招数,没有守卫招数,越到后面,招式就会越快越狠。但要是一路刀法使完,还不能击倒对方。到那时,以这路刀法与敌人斗了一场,刀法中的招式就被对方瞧了一遍。自己的刀招已被对方熟悉,要想再以此路刀法取胜,就变成难比登天。
纪诗嫣又看了几招,蜂须贺小六的一路太刀刀法已用了一大半。但是邵环山仍然很是沉稳。邵环山只守不攻,守得极是严密。无论蜂须贺小六攻得多急,都始终伤不到邵环山,令她感到很担忧。
姜百钩看到这时,深信邵环山必胜无疑。他心中想:“邵二当家定然能击败那什么贺小六,我再与柳生石雄斗一阵,先困住他。再让萧爻擒住姓纪的女子,我们这一战便算大获全胜。到时候,将这三人捉去游龙帮总舵,召集江湖各路好汉,要他们都来游龙帮,我当着各路江湖好汉的面,将这三人斩首示众。一来报了大仇,对死去的兄弟也算有了个交代。二来借着此事,可让游龙帮在江湖上大出风头。”
他盘算已定,摇动着金丝鱼杆,向柳生石雄说道:“按照规定,我得跟你比一场。”
柳生石雄心中想:“蜂须贺小六将要输给那姓邵的,跟姜老头这一战,我是绝不能输的。”道:“你既然已等不及,我就成全你。”柳生石雄话音刚落,便挥刀向姜百钩的左肩砍出一招。
姜百钩挥鱼杆挡了一挡。手上运劲,鱼杆上数十根钓钩分从四面向柳生石雄的面门刺将过去。每一根钓钩均以纯钢炼铸而成,长约三寸,钩上带着十分尖利的倒刺。只要被刺中,必定皮开肉绽。
姜百钩这一招守中带攻,先防下敌人攻击,保证自己平安无事,再击刺敌人。一招之中有守有攻,变化自如,十分老辣。
柳生石雄脸色微微一变,急扯回太刀,番转刀锋,格挡钓钩。数十根钓钩弹到刀刃上,撞出当当当当的响声,擦出无数火花,四下飞溅。
柳生石雄眼见姜百钩中门露出了破绽,挥刀横切,刀锋绕过鱼杆,切向姜百钩的咽喉。这一招不算刀法,但他随机应变,临场发挥。巧妙之极,又十分凶险。
蜂须贺小六只会按部就班,一招一式地使。单从这一变招,就可看出柳生石雄的刀法比之蜂须贺小六高出许多。
姜百钩脸色一变,向后急退。同时按动鱼杆上的机关,嗒地一声急响,金丝鱼杆忽然多出了两节,杆头直点柳生石雄的气海穴。
柳生石雄使奇招击退姜百钩,见姜百钩将倒未倒,这正是个大好的取胜之机。他正要趁势而进,见姜百钩的金丝鱼杆忽然弹出,直点过来,向后急退。退了三步,姜百钩的鱼杆长度已尽,停顿下来。杆头指向距柳生石雄的气海穴,距柳生石雄不到三寸。因长度已尽,没能点中。
两人交手片刻,便险招迭出。只要稍有疏神,应变不够迅速,已然重伤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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