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凤君易却突然松开了他,站到一步开外,也满面阴霾的望着她。
“拂儿,你为什么会在他的营帐里,刚才你们是要做什么?”
萧天逸紧抿嘴唇,紧紧盯着她,静待她如何回应。
“我只是不小心受伤,而逸王爷正好在附近,就把我带过来疗伤。”柳拂此时镇定下来了回道。
凤君易神情缓和下来,轻声问:“不是自己想来,而是他掳你来的?”
感觉到对面萧天逸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神越来越冷厉,她如芒在背,却还是忍着惧意轻轻点头。声音好似文蚋:“是。”
这声是就像有了回音,在萧天逸胸间一遍遍回荡,震得脑子嗡嗡作响。他倏然紧握双拳,力道大的阵阵发颤。双目也在这一刻爆发出强烈的怒意,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现在就上前宰了这个该死的女人!
“呼!”空气凝滞,凤君易一声叹息打破僵持。原本愤怒哀痛的神情,转作欣喜,他重新上前,拦住她肩膀,柔声细语道,“是这样就好,我就知道拂儿一定不会负我。你的伤在哪儿,我们这就……”
“逸王爷,崔御医来了。”突然两人打开帘子进来,正好见眼前两边对峙的情景。本欲行礼的崔御医一下子怔楞当场,一双老眼慢慢从暴怒的萧天逸,转到相拥站立的易世子与柳拂身上。
这是怎么了?还不待想清楚,耳边突闻如雷怒喝:“滚出去!”
崔御医惊得命都差点没了,浑身一抖,就跪在了地上。“是,是,下官告退,下官告退。”随即与婢女屁滚尿流滚走。
不等走几步,又闻怒吼:“你们还站在这儿做什么,还不快滚!滚!”接着就听到易世子冷淡道:“多谢逸王爷搭救本世子的未婚妻,不日本世子定当登门拜谢,告辞。”
说着,帘子一打,易世子抱着柳姑娘走远。崔御医赶紧避在一边,遥望易世子远去背影,再回看逸王爷的营帐,心里啧啧。
都说逸王爷对那柳拂无意,今儿看来,恐怕也不是这般吧,只看从来冷淡的逸王爷,如今竟是如此暴怒……
夜色驱尽最后一丝光明,回到营帐后,两人各自洗漱,凤君易亲自为她上药。原本柳拂不愿,可凤君易死皮活赖,为这再次如孩童般执拗的凤君易感到无奈,她只能红着脸妥协。
这时婢女进来,恭敬一礼:“世子爷,柳姑娘,偶遇大雨,晚宴改设王帐,现在已到前去赴宴的时候了。”
“拂儿,你脚受伤,可要告假不去?”凤君易望着手中伤处,皱眉问,随即挑眉又道,“或者我抱你来去也行。”
“那怎么行,不成体统,御前可要收敛的。而且不去也不好,还是去吧。”她立刻就拒绝,还白了凤君易一眼,自己看着伤口想了想,对婢女道,“你去我包袱之中将蓝色那瓶药拿来给我。”
拿到药,她自己施药,解释道:“此药又镇痛消炎神效,我抹了它,行走该是不成问题的。”
来到王帐之内,座上已经坐稳了大部分官员公卿。两人一走进去,就被无数道目光锁住。本来喧闹异常的宴场,竟一下子沉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