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七儿望着此时被自己捆在树上的傅云,心中也有同样的担忧,若是他时不时便走火入魔发起疯来,这可如何是好。
“昨晚的事情,你使劲想想,可还记得多少?”殷七儿问道,“你说与我听听,咱们二人一同想办法。”
傅云凝神思索,缓缓说道:“吃下那二物之后,便觉得腹中火热,我也未当回事。可是不多时,便觉有一股滚烫的热流,由腹中直冲气海,转瞬便又散入我四肢百骸奇经八脉,我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烧了起来,烫得不行。继而便觉得那热流似乎有股怪力,我自己的手脚也都不听使唤起来……”
殷七儿点头道:“不错,一开始确是如此。当时你不住的乱蹦乱跳,两只手左右挥舞,好像各自都要跑离身子似的。可是你后来仿佛便控制住了,盘膝打坐起来,你可记得么?”
“对,我想起来了。我朦胧中仿佛听到七姐对我说话……好像是叫我收摄心神……”傅云边说边想,忽然恍然大悟一般,“是七姐你念了些什么心法,我虽只听得七八分,但便觉得心中仿佛明白了一些,顺着你那口诀运气,身子也清凉了许多。我便凝神运功与体内那怪力相抗,当时那热流已在我体内分散,我要一一将其聚在一处,再化入丹田。到时候,想必功力定会大增!只是……”
傅云说到此处,皱眉不住的摇头,仿佛只回忆昨夜的事情,便已耗费极大的体力。
“你说的不错。若是能将体内的怪力聚而化入体内,便可功力大增……只是这过程没想到竟然如此复杂。都怪我,若不是我让你吃下那二物,也不会有这许多危险……更何况当时还有那姓刘的在侧,若不是他,也不会有如此多的变故……”殷七儿说道此处,脸上不禁黯然。
“七姐,你不是不会武功么?为何你竟会念武功心法?这是什么心法,竟能压制我体内的怪力?”傅云望着殷七儿,忽然问道。
殷七儿一心想着昨夜之事,冷不防傅云竟有此一问。
“那……那不是武功心法,只是我家乡村子里流传的歌谣……”
“歌……谣?”
“对,那不过是村里的先生教孩子强身健体、精心练气的法门……并不是什么武功心法……我们村子里有个习俗,小孩子若是撞上些不干不净的东西,哭闹不止,便可对他念这口诀,清心静气,驱邪祛秽,孩子便可安宁下来……我当时看你样子古怪,神智不清,无奈之下,顺口便将这口诀念了出来。”
殷七儿看了一眼傅云,只见他仿佛半信半疑。
这一夜里多少波折,哪里是真,哪里是假?
殷七儿眼见傅云赤裸着上身,被紧紧绑在树上,白皙的皮肤上有着不少的伤痕,此刻被藤条勒出一道道红印,更有几处已然擦破。于是站起身来,走到傅云身前蹲下,望着他凌乱的发丝之下的清隽面庞,眼神复杂。
“云弟,你年纪轻轻,想不到身上竟有这许多伤痕。”
殷七儿说着,忍不住伸出手去,想要触碰这或横或纵的印记,但指尖还距离傅云寸许,便停了下来。
傅云低头瞧了瞧自己身上,倒是轻松一笑,说道:“这许多是幼时练剑留下的,最近倒是也新添了几道。”
殷七儿一转身,紧挨着傅云,也在树下而坐,将背靠在这一人合抱的树上,抬头望天。
“昨夜是我让你饮下蛇血、吞下蛇胆的,云弟,你可恼我不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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