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孩正是夏静,她款款坐到李寂然对面,很自然地看了看李寂然桌前清汤寡水的素面。
“真清苦!”她感慨道,“因为只能吃素吗?”
“不,不!”李寂然赶紧摇头,他又不是和尚,并且穿长衫短发,最怕被人误解为秃驴。
“我什么都吃,但只会煮素面。”
“所以你中午吃素面,晚上也是吃素面?”夏静露出心疼的表情。
“我帮你重新煮一碗吧。”她端起李寂然的素面,站起身,往酒馆的厨房方向而去。
“别,我不在乎口腹。”李寂然欲阻止夏静,但她动作麻利,一晃眼已经进了厨房。
感觉身后有目光烁背,李寂然回头,发现曾生、玲玉正神色怪异地看着自己。
至于春兰,则没有什么异常,只是她擦拭棺材盖的右手手臂突然很是用力。
雪白的胳膊上,隐隐有青筋暴起。
……
“看什么看?没见过有人帮我煮面条吗?”李寂然训斥玲玉。
玲玉和曾生对视一眼,笑着继续看电视磕瓜子。
而春兰这时也擦干净了棺材盖,她欠身坐到棺材上,掏出一把梳子缓缓梳长发,嘴里却哼着一首小曲。
“短叹长吁泪两行。想正宫,有甚花容貌,竟把奴奴撇半旁。衾儿冷,枕儿凉,见一轮明月上宫墙。劝世人切莫把君王伴,伴驾如同伴虎狼,君王原是个薄情郎……”
这苏州小调甚是婉转清丽,李寂然却听得头疼。
他一把抓过一旁听得一脸陶醉的白狗,双手用力捏它腮帮。
“你好好地领她过来做什么?”李寂然审问它道。
“你喝了她三杯茶,欠了她人情,我领她过来给你还人情而已。”白狗一脸正义凛然,“莫非你还想赖掉这份人情?”
“我很后悔救你……”李寂然颓然松开手,任白狗掉落地面。
“要么,我再送你回海底吧?”李寂然威胁白狗。
白狗若无其事地瞟了眼李寂然,将他的威胁完全不放在心上,一摇尾巴,它蹿到玲玉与曾生身旁,同他们一起看电视。
看到得意时,亦一起咧着嘴傻笑。
……
夏静在黄泉酒馆待到天黑,晚餐时又变着花样给李寂然做了一碗雪菜肉丝面,才与白狗心满意足地回家。
吃人嘴短的李寂然送她出门,突然心有所感,他抬足往失踪了学生的学校方向而去。
不同昨夜,今夜学校里到处是警察,李寂然隐身潜入,在校园操场上还看到不少和尚、道士,一处角落还站着几位穿黑袍的牧师。
李寂然巡视一圈,很快找到了简卫国与王睿师徒俩。
他们靠着一棵树,正在抽烟。
李寂然站到他们身后,轻声道:“这是要做法事了?”
简卫国老成,听到李寂然声音只是眼睛一眯,王睿就吓了一跳。
“是大师您嘛?别吓我。”王睿左右张望,“您怎么也来了?难道情况有变化?”
“没事。”李寂然安慰王睿。
“我就是闲着无聊过来逛逛。”
“今天失踪的学生,其家庭有些背景,家长请的这些和尚、道士。”简卫国告诉李寂然。
“原来如此。”李寂然笑道,“不过有趣的很,不知道这位家长知道不知道?他请的人中,凶手也在里面。”
“凶手是谁?”简卫国与王睿一起询问李寂然。
“我不告诉你们。”李寂然的回答却令他们吐血。
“别乱想……”李寂然的声音远去。
“我不告诉你们是为你们好,你们知道了凶手是谁,即使不动手,不一样的目光也会被他察觉,他要是想杀人灭口,你们就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