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不怕……再不认输打死你!”
“胡闹都,简直是……笑话。”紫玄老祖气得胡子直颤。
秦浩此时叫苦不迭,好不容易走到这里,如此认输实在太过憋屈,他不怕疼,修士多少都淬体,没有灵力加持,泽九落在他身上的拳头并不算什么,可是如今的模样的太过屈辱,泽九的每一拳都伴着凶狠的叫嚣,那言语中的杀气,让人心惊,这人真的把他当做生死仇敌在打,他觉得自己此时若是认输,以后再泽九面前便再也抬不起头来。
汗水湿透衣衫,额头落下的水珠溅落手背,泽九狠狠地擦了一把脸,挥动拳头,继续大声喝问:“你到底服不服?你怕不怕!”
周围的声音慢慢消失,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到身下的人,他一定要打得这个人服气,打得让这个人知道自己不是好惹的。
仿佛又回到那个让人畅快的少年时光,那是无比美好的一天,他将陆云压在身下,挥舞着愤怒的拳头,将所有的委屈挥将出去,一下又一下。
耳边是那人平静淡漠的嘱咐:“继续,别停,你要记住,打架如果不能打到他服气,不能让他畏惧忌惮,就起不到任何的惩戒作用,他以后还会无所顾忌的诬陷你,伤害你,一旦有机会就会落井下石,扯住你的后腿,你要打到他服气为止。”
最后他还是没能将人打得服气,因为后来陆云还是跑到长老那里告了小状。
泽九知道这不能怪别人,是他没能好好执行时柏的嘱咐,那时候的泽九一面挥舞拳头却一面掉泪,泽九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他明明是高兴的,他从来没这么畅快过,曾经九璇真人为他出头从不问对错,一味的道歉赔偿。他从来不知道原来这样也可以,不用接受指责,能够直接理直气壮地打回去,只要他是对的占理的,这个人就会为他出头。
那时候的他狠狠地抹着眼泪,哭着叫嚣:“你服不服,怕不怕?你还敢不敢害人!”带着哽咽和泪水味道的质问,让他气势全无,只有肆无忌惮释放的委屈。
今日的泽九自是不会再哭,他将对手打得鼻青脸肿,每一句都气势十足,对方要面对他生死仇敌般的威压,他感受到对方开始微微发颤身体。
没错,就是这样,他今日做到了。
凌音低头抿嘴憋笑,肩头止不住的颤动。时柏却觉得胸口有些不畅,他看着泽九,当年的委屈已经散发贻尽,那么现在的委屈呢?
时柏的目光转向身后的高塔,那是整个修真界顶尖大能修士的聚集地,如果欺负泽九的人在那里,谁还能为他做主出头?
他倒是还记得临别前泽九那句话:“你要走,我就再不认你!”
“我说真的!”还特别强调了一下。
当时小师弟确是伤心了,或许真的还在气……
此时酒楼内听到泽九的名号,俱是倒吸一口冷气,那几个刚才高声呵斥的修士登时出了一身冷汗,脸色瞬时惨白,难不成真是那位混世魔王。
谁人不知这泽九睚眦必报,无法无天,万一秋后算账,解决他们几个无足轻重的气境修士如碾死蝼蚁一般。
白玉城明令禁止打斗,他却视其为无物,刚才——若不是有高人出手……
对了!高人……
那个刚才差点死在泽九手下的修士最先反应过来,走到时柏近前,恭声道:“多谢这位修士出手相救,敢问前辈大名。”
敢于得罪泽九这个阎王,怕也是个了不得的人物,若因此能结交修士大能,反倒是一件好事。
众人的注意力集聚到时柏身上,这么久竟然没人发现这里有一位丹境修士,那泽九上楼后,他们也下意识的忽略了角落里的人,明明对方没有隐藏修为,看着也是气质出众。
时柏回说:“在下刚入丹境,”
“高人客气,能入丹境的修士哪个不是人中龙凤,莫要谦虚才是。”
“同门师兄弟,我是最后一个。”
那人倒吸一口凉气:“那可是高门子弟,在下有眼不识泰山,敢问师承何处?”
时柏看着他道:“说起来我也算颇具名气。”
那人不知如何作答,说不知道不小心就得罪了高阶修士,哪个修士不是心高气傲,对上时柏和善有礼的笑容,最后小心翼翼的开口:“敢问……”
“在下姓氏时,单字一个柏,不过……”时柏把杯子放下,说,“不过你们似乎更喜欢叫我瞎子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