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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将爱情进行到底④如果非要逼我做出选……(1/2)

周雅南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钟了。

她进门后换了鞋,跟爸妈打了声招呼,背着包脚步轻盈地径直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客厅里,周光磊捧着一杯茶,在看报纸。张蓉蜷坐在单人沙发里,脸色很不好看,一动不动。兴许是这一天玩得太开心了,太过兴奋,周雅南对妈妈异常的表情毫无察觉,或者说察觉了,没有在意。

“雅南!你到底干什么去了?”当周雅南的手刚一触及到门把手时,妈妈冰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重重的质问的语气。

周雅南连忙缩回手,转过身,这才感觉到屋里气氛的沉闷与凝重——电视机关着,再看妈妈,脸色铁青,眉头紧蹙,目光冷若冰霜地望着她。

周雅南哪里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心里充满疑惑,看着妈妈笑了笑,轻声说道:“去黄河森林公园看沙雕展了呀。”

“那你都是和谁去的啊?”

“妈,我不是跟您说过了吗,我和妍妍还有杨烁呀。”

“行了!别拿妈当傻子糊弄了!你想欺骗妈到什么时候啊!”张蓉厉声吼道。

周雅南楞了一下,听妈妈说的话分明是话里有话,而且生那么大的气,肯定是她和沈皓的事,但又不知道妈妈具体所指的是什么,心虚地说道:“妈,您说的什么意思呀?我不明白。”

“雅南,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不明白?”张蓉盯视着女儿的眼睛,戳穿道,“不想说是吧?好,那我来替你说,你去看沙雕展是和那个什么沈皓一起去的吧!你居然还在和他交往?!”

之所以如此理直气壮地质问女儿,张蓉当然是知道了周雅南和沈皓去黄河森林公园看沙雕展的事儿,当然也是多亏了夏小丹的意外发现。

上午夏小丹摸清了周雅南正在恋爱,而且恋爱对象是军人后,带着京京急三火四地打道回府来见张蓉,将她看到的一切如实告诉了婆婆。

听完夏小丹的叙述,又看了Dv里面拍摄的画面,张蓉震惊之余,又觉得在意料之中。她太了解女儿了,只要是女儿认定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一如周雅南对妈妈的了解。但有一点,她是真的生气了,当即大发雷霆,以致于连午饭都没吃。依她的本意,马上打电话把周雅南叫回来,劈头盖脸痛斥她一顿,问个究竟。但被周光磊给拦下了,说那样做于事无补,还可能激起雅南的逆反心理,把事情弄糟,等雅南回来再问也不迟。

夏小丹也是不住地劝婆婆消消气,说着急和生气根本解决不了问题,等雅南回来把利害关系跟她说清楚讲透彻。雅南是个聪慧伶俐、知书达理的好孩子,一定会权衡利弊,迷途知返,重新做出选择的。

就这样,张蓉蜷缩在沙发里,兀自生闷气。周光磊陪伴着老伴,不时地劝慰一句“气大伤身,千万别生气了啊”。

周雅南听妈妈这口气,像是知道了她和沈皓去看沙雕展的事儿。妈妈是怎么知道的,她不知道。

周雅南心想,不如就现在借这个机会表明她的态度,再次试探一下妈妈的底线,这样打定主意,她肩上背的包都没顾得放下,折回来,坐到妈妈旁边的沙发上,赔着笑说道:“妈,我知道您不同意我和沈皓谈恋爱,怕您不高兴,所以就没告诉您,跟您撒了谎。这是我的不对,妈,我错了,您就原谅女儿吧。”

“知道错了就好,妈可以原谅你。”张蓉缓和了语气说道。

“雅南,你和那个什么……哦,沈皓,你们是怎么认识的?”这时,周光磊放下手中的报纸,敏锐却不乏温和的目光从老花镜的镜框上方注视着女儿,开口问道。

“爸,我和沈皓是我去三亚旅游回来的飞机上认识的,后来‘八一’建军节我去部队慰问演出又遇到了他,就这样我们渐渐的熟悉了。”周雅南回答说。

“可是你了解他吗?你们认识的时间还不长。”

“虽然不能说很了解,但我认为我不会看错人的,我觉得他是我值得托付终身……”

张蓉打断了女儿的话,语气依然是平缓的,和风细雨的。“雅南,你知道,我和你爸就你这么一个女儿,向来对你舐犊情深,疼爱有加,视为掌上明珠。你的终身大事一直是我们全家人最为关心的头等大事,逼你去相了那么多次的亲,大都因为你的原因,一个也没成功。就你的条件而言,找个优秀的男孩子结婚并不难,可如今却成了我们家的奢望,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所以,我和你爸不反对你谈恋爱,相反,我们巴不得你现在就领个男朋友回家,早日步入婚姻的殿堂,有的完美的归宿。但是,军人是不可以的。”张蓉顿了顿,用商量的口气又道,“雅南,尽管你跟妈撒了谎,妈不怪你,可以原谅你。我呢,也就不再翻旧账了,这一页就算掀过去了。你以后就不要再和沈皓联系了,从此,你和他,桥归桥路归路,一刀两断。能答应妈妈吗?”

“妈,这个我不能答应您。”周雅南语气坚定,不卑不抗地说,“我瞒着您和爸跟沈皓谈恋爱,在这件事情上我多次撒了谎,是我的错,我承认,您说什么都行,甚至可以打我骂我。但是,既然选择了沈皓,我是不会放手的。”

“可是,雅南,”周光磊插话道,“军人这种职业意味着奉献和牺牲,从这个角度来说,做军人的妻子也会付出很多,失去很多,其中的酸甜苦辣,悲欢离合,或许也只有军嫂才能体会得到。而且,如果一旦沈皓外出执行什么任务,必将聚少离多,不能长相厮守,留给你的则是无尽的孤独和思念。雅南,这些你都想过没有?”

“我何尝没有想过呢,爸。”周雅南郑重地说道,“和一个现役军人谈恋爱,并决定嫁给他,对我来说,何尝不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挑战。通过和沈皓的交往,我对他和军人这一职业有了更加深刻、全面的认识,军人不只是顶天立地的铁血硬汉,七尺男儿,他们也有七情六欲,也有儿女情长。其实他们更懂得珍惜自己所拥有的一切,更懂得人情世故,真情冷暖。我爱沈皓,他也爱我,我们情投意合,心心相印。我选择了沈皓,也就选择了爸您说的那样的一种生活,我无怨无悔……”

“行了!别再说了!”张蓉断喝一声,声色俱厉地吼道,“我不管你们是真爱也好,假爱也罢,从今天开始,妈不允许你再和沈皓来往,必须一刀两断!”

“妈,别的我什么都可以答应您,惟独要我跟沈皓分手我做不到。”周雅南嘟着嘴,尽量控制住自己不满的情绪。

“好啊,雅南,你长大了!翅膀硬了啊!你敢不听妈的话了啊!”张蓉情绪异常激动,“你说,我是为了谁呀?说到底还不是为了你,为了你一辈子的幸福吗?啊?!还有你爸,你哥哥嫂子,我们为了你的终身大事愁肠百结,操碎了心,没想你却来了这么一手,自作主张,私定终身!你眼里还有没有我们?还有没有这个家啊?不行,今天我们必须有个了断!你现在就给沈皓打电话,跟他分手!”

周雅南终于忍无可忍,长时间压抑在心里的不快、怨言和逆反情绪,如同火山爆发似的,一股脑儿的喷发了出来:“自作主张怎么了!私定终身又怎么了!难道只有遵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才是孝顺听话,才是眼里有父母有家人吗?我是成年人了,有自己选择心爱的人的权利和自由!我和沈皓是真心相爱,真爱无罪!为什么非要逼我们分手呢?妈,您这是不折不扣的独断专行,越俎代庖,棒打鸳鸯!”

周光磊轻斥女儿道:“雅南,怎么能这么说你妈呢,她也是为了你好。”

张蓉用手指着女儿,气得手都有些发抖:“你说我独断独行、越俎代庖、棒打鸳鸯?好!那我今天就当一回恶人,你今天必须给我跟沈皓分手!现在,立刻,马上打电话分手!”

“要打你自己打!反正我不打!让我和沈皓分手我万万做不到!”周雅南秀眉一挑,把头扭向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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