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侍怕擅自做主,有弄权之嫌。”
“卿岂是弄权之人,卿这担忧也太过了。”明帝继续解他的外袍,玉颜上没什么怒意了。
“臣侍以前不是弄权之人,是因为无权可弄,臣侍自问眼下也不算是弄权之人,可是以后呢?倘若陛下越来越器重臣侍,那臣侍说不准哪天就变成只手遮天的奸佞之臣了,人都是会变的。”管哪些是该讲的,哪些是不该讲的,难得陛下这么认真地垂询,他豁出去了。
“卿若这么说的话,那朕几乎无人可以信任了,弦歌也可能变,阿淳也可能变,秦侯、董侯、关帅和语陌都可能变。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朕相信卿再怎样变化都不会变成奸佞之臣,卿就不要总是往自己身上揽坏名声了。”明帝已经解下了他的外袍,开始解他的中衣。
“臣侍谢陛下肯定臣侍的为人。”
“同光的事朕倒是能猜出来,卿怕落下妒忌的名声是吗?”明帝继续不紧不慢地解他的中衣,话问得轻柔和蔼。
他低声道:“姚天之人都以不妒为男儿美德,臣侍本就容貌平常,年龄又大,再背个好妒的名声,估计过不了多久,陛下就要厌弃臣侍了。”他说到这里只觉伤心,眼中已有泪水。
明帝愕然停手,捧起他的脸颊,不敢置信地问道:“澄之,你总是担心朕会厌弃你是吗?”
他尽量克制情绪,却仍是忍不住低泣道:“陛下本来就不怎么喜欢臣侍,臣侍又快三十了,再有种种毛病,陛下岂会继续喜爱臣侍呢?指不定哪天就弃置在一边了。本来嘛,年纪大了的男儿不受宠也是应该的,没什么好说的,可是臣侍,臣侍贪心啊,臣侍想在陛下身边多呆一两年。臣侍这么晚才得陛下垂怜,臣侍舍不得陛下。”
他说到这里,只觉心痛难当,泪水根本止不住了。
明帝将他一把抱在怀里,久久都不说话,只是轻轻拍抚他的后背,待他情绪略平静了些,方才双手扶住他的肩膀认真地道:“朕不知道卿心里这么苦,是朕对卿关心不够,卿患得患失忧惧不安,看来都是因为担心朕会厌弃卿。朕的确多情,可朕也长情深情,没有那么容易厌弃一个人的,朕选择的夫侍朕就会一宠到底,绝不会半路抛弃,更不会随意冷落。”
他听了越发地伤心起来,哭着道:“可是臣侍不是陛下选的呀。”
明帝听了狠狠地一拍榻沿道:“澄之,朕现在最后悔的事就是当初答应了母皇收下了你。如果朕当初没收下澄之,那么凭澄之的才华与人品,朕大概早就看上澄之主动求娶了,哪里还会有这十来年的冷落隔阂。”
他听了,止住泪水道:“是臣侍福薄,这事不怪陛下,也不怪先帝。”
明帝叹了口气,轻轻道:“以前的事朕改变不了了,朕只盼着澄之以后能过得欢喜些,畅快些。快到三更天了,朕多的话也不说了,就说三句,请澄之牢记。”
他点点头,恭敬地道:“陛下请讲,臣侍恭听圣训。”
明帝真诚地道:“第一,朕相信澄之的人品,朕深知澄之不是弄权之人,更不是轻浮浪荡之人。公事上请澄之放手而为,不必瞻前顾后,也不必自我怀疑,朕更不会坐视澄之变成一个弄权专权的佞臣。”
他再次点点头,由衷地感激道:“微臣谢陛下信任。”
明帝继续道:“第二,朕以前的确不怎么喜欢澄之,可是现在朕已经相当喜欢澄之了,不会厌弃澄之的,请澄之自信一些,不要总是患得患失。第三,请澄之以后尽量跟朕坦诚相待,最好能畅所欲言,卿只有坦率地表达了卿的想法,朕才能够了解卿的心思,才能更好地宠爱卿。”
他闻言重重地点了一下头,诚恳地道:“臣侍知道了,臣侍以后尽量跟陛下有什么说什么。”
明帝听了坏笑道:“澄之果然能做到有什么说什么吗?朕可要检验一下。”
“嗯?怎么个检验法?”
“卿待会儿就知道了。”明帝动手解他的里衣。
被明帝刻意放缓的动作和比平时慢了两三倍的节奏逼到快发疯的时候,听到明帝在耳畔问:“卿想让朕快一些吗?卿若是不说,就是想让朕更慢一点喽。”
他羞愤地腹诽,陛下也太可恶了,怎么可以这样?可是终究说不出口让明帝更快一点的话。
“卿居然喜欢这样慢吞吞的节奏啊,朕知道了,以后都这样慢慢来。”明帝戏谑地看着他。
“。。。不要。”
“算卿过关,请卿继续保持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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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透明作者也不知道明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