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淳暗叫糟糕,关大公子当着林征的面这么说,只怕林小姐不会依的,果然林征猛地一下子站了起来,气呼呼地道:“关尚书你这话说的,是,你和阿澈都是磊落坦荡的好男儿,可是难道澄之就不是?你俩都不曾做过无耻之事,难道澄之就曾做过?关公子你可是刑部尚书啊,你可知说话要讲证据,你有何证据这般说澄之?没有证据信口雌黄那就是诬蔑诽谤。”
林征这话说得很冲,苏澈忙劝道:“阿征你做什么火气这么大?我们今日是要替澄之求柳相和鸣鸾出力照拂的,你这么发火,岂不是要害死澄之吗?”
徐淳忙跟着劝:“阿征消消火,鸣鸾和澄之不熟悉嘛,对澄之为人不了解,提出些疑问,我们慢慢解答就是了,何必动气?”
柳笙左右看看,先对林征道:“阿征你且坐下,你是主人,站在那里像什么话。”又对着关鸣鸾沉稳地道:“我与澄之谈不上有私交,可是公事往来终究接触过几次,我看他不像是那种奸佞小人,鸣鸾究竟对他有何不满,不妨挑明了讲,在坐的都不是那种搬弄口舌之人,若鸣鸾所言无误,大家也算是认清了一个人,若鸣鸾对澄之有误会,今日把话说开,误会也就解除了,说不定日后鸣鸾会和澄之成为好友呢。”
林征慢慢地坐了下来,关鸣鸾犹豫了一下,方才道:“这话论理不该我讲,可诚如柳相所说,在坐都不是爱在背后说人闲话的人,我就索性挑明了讲,各位出了这间房就把我的话给忘了吧。”
林征道:“关尚书平时说话从不吞吞吐吐,究竟是什么事?还请直言,我能替澄之分解的,我就替他分解,我不清楚的,我也断不会诳你。”
关鸣鸾俊面微红,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好半晌方才道:“他有无贪墨,尚待审问,暂且不提,我是觉得他这人行事轻佻又依人作计,不是那种上进要强的好男儿。你要我讲证据,我也没有证据,可是林姐姐和徐尚书都这般护着他,还有我母亲,如今淮州那边又传得沸沸扬扬,说他与人不清不楚,这样子的男儿还能算是好男儿吗?”
徐淳听了轻声道:“鸣鸾这话怕是冤枉澄之了,澄之他是陛下的后宫啊,一心倾慕陛下的,哪里有什么招蜂惹蝶的事?我和阿征都只是澄之的朋友,澄之在淮州修堤防得罪了人,那些谣言都是小人信口泼墨罢了,鸣鸾千万莫信啊。”她话说得恳切,心里却知道秦瑛的事多半被人捅给明帝了,不然一直在京城呆着的关尚书不会知道淮州的消息,天子与审案之人都对澄之有了嫌恶,只怕澄之真的会凶多吉少啊。
她说完后,悄悄打量关鸣鸾,见这位年轻尚书的脸上依然神情冷漠,便知他没怎么听进去,刚想开口再劝两句,便听林征郑重地道:“徐尚书为人一向大方正直,关尚书便是不信澄之,也总该信徐尚书的人品吧?关姨是怎么想的,我不知道,可我从来没听澄之说过心悦关姨这样的话,关姨又岂是那种以权谋私胁迫男儿之人?至于我,我和澄之只是同僚,同在工部做事,自然往来密切些,可是再怎样也绝无私情的,关尚书若是不信,我以林家女嗣起誓,若我与澄之有私,便让林家在我这一代断女绝孙。”
林征这誓言极重,由不得人不相信,房间中安静了片刻,关鸣鸾方才急切地道:“林姐姐你何必这般激动,女嗣也能拿来发誓的?我信就是了,想来那江澄有林姐姐这样的朋友,也不会是个轻浮无行的男儿。只是一码归一码,且不说他这案子陛下已经交由大理寺审理,并不曾让刑部插手,便是让刑部过问,我也只能秉公而断,不能徇私帮他的,还请林姐姐和徐尚书见谅。”
徐淳见关鸣鸾这般说,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却又故作不满地道:“官司鸣鸾秉公审理,我和阿征绝无二话,想来澄之也不会有怨言,可有一样,大家都是朋友,又都是同样的通家之好,鸣鸾喊阿征林姐姐,却口口声声喊我徐尚书,未免太冷淡我了吧?”她边说边捂着胸口,矫揉造作地喊道:“我这心哪,冰凉冰凉的啊,你们几个有谁要冰镇瓜果么?我可以代劳,不收你们采冰银。”
关鸣鸾翻了她个白眼,径自转过头去,玉颊上终于有了一抹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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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烦,写个小番外,然而发现自己也不会写番外,越发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