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昭一见裴清扬惊得直接坐了起来,柏谦一看他这一副没出息的样子是真心觉得无语:“你们俩好好聊吧!我走了。”说完柏谦就十分潇洒的转身走了。
裴清扬走到桌前给褚昭倒了杯水:“我瞧你是醉的不轻啊,先喝杯水醒醒神。”
“师妹,我……”
“你不用急着解释,我什么都听见了。无论是你想让我知道的,还是你不想让我知道的。我都听见了,所以你现在什么也不用说了。”
褚昭怎么可能什么也不说:“清扬,我知道我不该有那些非分之想。可是我管不住自己的心,原本我想把所有的一切都埋在心里。你是我的小师妹,我想让我的小师妹幸福。只是没想到……”
“说完了吗?说完了该我了。我不知道这些天书院里的谣言是谁传出来的,但我告诉你我不会嫁给杜景霖,因为,因为我心里已经有人了,那个人还是个傻子。”裴清扬再怎么爽朗,再怎么不拘小节,也是个女儿身。鼓起勇气说完这番话脸色早已绯红。
“师妹……”
“别叫我师妹,叫我清扬。”这话刚一说这话刚一说完她就起身拿起桌子上的茶壶说,“没茶了,我去沏一壶。”说完转身逃出了房间。
褚昭看着裴清扬离开的背影泛起了一丝苦笑:清扬你这么好,让我情何以堪。
褚昭的父亲褚文华是个屡试不第的落魄书生。当年的褚家也算是家境不错,可是褚文华醉心于科举考试不说还非要维持读书人的清高,死要面子活受罪不事生产。褚家的日子是一日不如一日,从褚昭懂事开始就看着母亲辛苦维持着家里的日子。从他少年时开始就帮母亲干农活,而科场失意的父亲转而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
褚昭一想到这,心里就像是打翻了五味瓶这样的他怎么配得上清扬,他又怎么舍得让他心里的姑娘受苦。也许他本来就不该动心的,可是裴清扬就像是一缕清风吹散了他心头的阴霾。
褚昭痴痴地望着窗外,心里回想着这一年多的点点滴滴:裴清扬不是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她和他们一起读书。每次辩论也是个得理不饶人的主。不仅如此裴清扬还是个酿酒高手,去年重阳节的时候师妹请他们那群师兄弟喝酒,喝的竟然是苗疆的烈酒——苗离醉……
这样的小师妹身上带着一种说不去的洒脱与张扬,不由分说的撞进他的心里再也忘不掉了。明明知道不该动心,却忍不住的越陷越深,欲罢不能。他一直在自以为是的逃避,今天才知道自己的软弱……
裴沅站在沧浪斋前看着裴清扬从褚昭的房间出来叹了口气,转身进了沧浪斋刘文彦正在里面等着他。沧浪斋其实也算是刘文彦的书房,只是平日里这个怪老头喜欢直接去藏书楼基本上不在沧浪斋里待。现在他看见裴沅愁眉不展的进来忙问:“平林,清扬她?”
“我会尽快给杜筠回信说,京城路远而我只有这一个女儿舍不得远嫁,所以杜家的这门亲事我不能答应。”
“平林,我知道你根本无意攀上杜家这门高亲。只是清扬和褚昭这……”刘文彦说着说着竟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了。
裴沅闻言一笑:“清扬,她和黎儿是一个性子,外柔内刚骨子里带着倔强。清扬有她自己的眼光,我何不成全她。再说褚昭心思纯善是个好苗子,我还有什么好顾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