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溜逃出boss大本营,林缘微微松了口气。
然而这口气刚松到一半,系统提示就跳了出来。
【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待聂媚娘,玩家,您好清纯好不做作,跟外面的妖艳贱货一点都不一样,已经成功引起了聂媚娘的注意。面对强力boss,您的出色表现让金蚕宝宝不住惊叹,金蚕好感度加五点。】
林缘:…………
这段提示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林缘驻足在街道之上,心中一时间充满了吐槽的欲.望。
“公子,怎么了?”
王全小心翼翼地问道,却没敢离林缘太近。经过快活楼一游,江湖经验丰富的混混头子已经认定眼前这个扮猪吃老虎的书生不简单,越发夹着尾巴做人。
林缘深深地叹了口气:“我在想咱们今天晚上要住在哪里。对了,你知道靖王爷吗?”
他只是想起来了顺口一问,王全脑海里一瞬间却百转千回地想了许多事情:“知道,那自然是知道的!今夏咱们亳州不是闹了水灾嘛,南边好多地方都叫大水给淹了,靖王爷是朝廷派下来赈灾的,听说干得卓有成效,现在亳州已经没有灾民了,所以晋王爷打算回京,但广陵城里要开花魁大赛,知府方大人就多留了王爷一个月,等这三年一度的盛事结束了再送王爷回京。”
王全不知道林缘跟靖王爷有什么关系,问起这事又想做什么,所以出于小人物的谨慎,不褒不贬、尽量客观地将自己知道的事情给讲了出来。
这个靖王爷听上去倒像是个好官。
“靖王爷如今是住在驿站里吧。”林缘不知道王全的心思,顺着自己的思路接着探问道:“我忘了,他是当今圣上的……”
“第三个儿子。”
王全左右看看,压低声音回答道:“如今圣上年迈,成年的皇子唯有三位,他是其中排行最小的一个。”
皇族家事,自然不是平民百姓能随便讨论的。林缘感受到王全的紧张,微微一笑便转移了话题:“这些跟我们也没有什么关系,还是先填饱肚子然后找个睡觉的地方要紧。你是地头蛇,在前面带路吧,放心,公子我不缺钱。”
另一边,萧媚娘得到了与林缘有关的消息。
“打听过了,林缘住在晓月客栈里。唉,也不知道他是从哪条石头缝里蹦出来的。”龟公刘元说道:“他在包厢里的时候,我和王全攀谈了几句。他说他也不晓得那书生的来历,只知道他身手不凡,出手又豪阔,怕不是什么简单人物,让我们小心为上,别去招惹那人。”
刘元话中有着淡淡的警告,萧媚娘微微一笑,递了银子过去,开口说道:“刘叔,你还不知道我吗?我哪里是会随便惹事生非的人,不过是有些好奇罢了。”
她这一笑,让百花都失了颜色。
刘元心中一荡,却丝毫不敢表现出来。
这萧媚娘可是个狠角色。
从前萧媚娘虽也漂亮,却也没到如今这个地步,然而大概从一年前开始,快活楼中比她美的人、有意无意得罪过她的人,都一个一个因为意外、疾病一类的原因死去,而与之相应的是,萧媚娘的容貌越来越艳丽,气质越来越惑人。
于是慢慢有了传言,说萧媚娘是吸人精气的狐狸精。
可谁都没有证据,且她又是快活楼的台柱子,老鸨要指着她赚大钱的,流言硬是被生生压了下去,也没什么人敢当面对她指指点点。
不过无论如何,刘元没蠢到拿自己的命去试试那传说是真是假。
“姑娘人美心善,老奴这是怕姑娘吃亏,才多嘴多舌说上了几句,真是该打。”
心中转过许多念头,刘元呵呵笑道:“姑娘行事一向都有章法,这事老奴不会对庞妈妈说什么的,姑娘尽可以放心。”
萧媚娘再次表达谢意。
又来来往往、毫无营养地说了几句套话,萧媚娘便推说身子乏累,让他退下了。
“无根无底。”
确定刘元已经走远了,萧媚娘坐到梳妆台前,动作轻柔地梳理自己的一头墨发,一边露出了一抹残忍的微笑:“也就是说,纵使死了,也不会有人在意?”
林缘尚不知道自己不光被boss惦记上了,还不幸被拉进了boss的死亡名单。
他这会儿呆在房间里,面对着躲在包裹里的金蚕宝宝正在犯难。
万万没想到即便在游戏里,金蚕也需要48小时喂食一次,后天晚上之前,必须要给它找点吃的。
可是“生血药”已经用完了,游戏过程中也无法打开商城。金蚕的食量还挺大的,如果不磕.药的话,恐怕对方一吸完林缘就要趴到床上不能动弹了。
这样一来,就不可避免地要弄鬼怪来给金蚕吃。
想起萧媚娘脸上密密麻麻的恶鬼,林缘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别人都是在生和死之间选择,他自从玩了这个游戏之后,好像都只能碰到在各种不同的死法里面选的送命题是怎么回事!
帝.国.主义亡我之心不死,感受到来自游戏的深深恶意,林缘决定……要不还是先睡一觉再说。
反正他现在是想不出什么办法来的,还是休息一下,等脑子清醒一点再来战过。
昨晚上大半时间都在快活楼里演戏了,昼夜颠倒,让人觉得格外疲累。林缘经验丰富,知道大白天的睡觉容易受到外面光线影响,索性将门窗都关了,这才爬上床打算补眠。
就在这时,门边的珠帘晃动起来,大概是被风给吹动了,发出一阵阵烦人的声响。
林缘皱起眉头,在床上意思意思地扑腾了一下,到底还是懒得起身,迷迷茫茫地闭上眼睛,过了片刻却忽然反应过来。
……门窗不是都关上了吗,到底是哪里进来的风?
这么一想,他的头皮瞬间便有些发麻。
一把摸向枕边的包裹,林缘心头一跳。里面的金蚕不见了!
是金蚕碰到了门帘?
林缘犹豫片刻,还是将这个乐观的猜想丢开,谨慎地取出了先前在客栈厨房里买来的剜肉尖刀,爬下床慢慢走向窗户的方向。
然而他的脚步突然顿住了,因为脚底的触感略微有些不对。
温热、粘腻,像是有某种液体沾在了脚上,那种不祥的感觉几乎令人作呕。
“血?”
铁锈的味道萦绕在鼻端,林缘的脸色越发难看。血液像是有黏性,让他的脚陷在里面拔不出来,他来不及多想,毫不犹豫地将刀子捅了过去,利刃穿过地板,溅起些许血花。
耳边传来女子断断续续的笑声与哭声,脚还是不能动弹,反而有一股冷意顺着蔓延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