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知识竞赛直到5点才结束,高一组关山月毫无悬念夺得冠军,赛后的校报编辑部和超能圈记者采访环节,一位学生模样的女孩子擎着录音笔问:“关同学你好,请问你对本次的获胜有什么感想吗?”
关同学原本计划领完奖后从后台溜走找苏同学,没成想直接被一拨人堵在门口,这会儿正压着烦躁敷衍:“还行,没什么感想。”
另一个站在录像机旁边的女记者把话筒伸过去继续问:“请问关同学的获胜技巧是什么?能分享给大家吗?”
“没技巧,主持人问什么就答什么。”
“为什么所有问题都能对答如流呢?是不是课后时间都在看书学习呢?”
“因为我是读心超能。”
“……”
“……”
在场的人哑口无声,读心超能来参加知识竞赛……这不是明显的“仗势欺人”嘛!
趁所有人发愣的工夫,关山月避开摄影机挤出人群,从礼堂后面绕到门口,果然看到苏幕乖乖地在那里等他。
苏幕竖起大拇指:“厉害!你怎么做到的?!”
关山月笑了笑说:“我不信你猜不出来。”
其实苏幕坐下面看了一下午也的确是明白个中缘由,但他就是不想说,装傻让人上瘾,他喜欢捧着自己对象的感觉。
“我天资愚钝,小月哥哥给指点指点呗。”
俩人一边走一边聊,当下已经走出礼堂,关山月瞥见四周没人,把苏幕拉到墙角,低头问:“传道授业解惑,你跟我什么关系啊,凭什么给你当免费老师。”
苏幕靠在墙上仰脸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那我叫你一声干爹吧。”
向前一步,关山月伸出手扣紧对方的后腰,目光灼灼,问道:“你再说一遍,我是你什么?”
只见调皮的美少年飞快地踮起脚亲了一口关山月的脸颊,乐得呲着一口小白牙说:“你是我媳妇儿。”
说完,撒腿就跑。
关山月瞧着前面逃走的背影,眯了眯眼,不知道在想什么,嘴角露出一丝的不怀好意昭示苏幕未来早晚有一天得被他收拾。
第一天的运动会在傍晚五点半结束,此时操场上陆续有班级排队离场,大家大包小包地拎着造了一天的垃圾袋和零食,有说有笑地去往各个食堂。
苏幕和关山月的晚饭此时已在三食堂进行收尾阶段,明天是重头戏夺金战,晚上吃好喝好,有力气才能打胜仗。
又讨论了一会儿战略方阵,他们去一楼小水果摊拎一袋子水果,慢腾腾往宿舍走,似是一对寻常夫妻在饭后消食,路上遇到认识的同学顺便打招呼。
十二月初,天黑得早,半明半暗的穹宇像一只倒扣的大碗,将海川岛笼罩在这一方天地内,西方晚霞遮掩不住最后的残阳,一片橘粉交织,而东方的弯月已经升起,遥远的天际尽头繁星闪烁,璨然相映。
离宿舍还有一段距离,校内小路笔直宽敞,十多米一盏昏黄路灯,照得路旁未凋零的枝干影影绰绰。
苏幕低头踩着关山月的影子,一会儿踩头一会蹬肩膀,好一阵忙活,另一个人就由着他胡闹,安安静静的,没人说话。
忽然,关山月站定,苏幕来不及踩上停下的脑袋影子,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怎么了?”他扭头看对方,只看到关山月眼珠不错地注视着他。
关山月也不知自己魔怔什么,单纯觉得此时的气氛和环境是他从未有过的舒服和自在,没有家族的规矩,没有小心翼翼的生活,更没有压在肩膀的远大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