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悠然终于停下,五个人大眼瞪小眼地相互对望,少时,王纶后退半步,拎着角落的拖把冲出门去。
唐南山像只被煮熟的北极虾,浑身通红滚烫,弓住身子趴在桌子上,似是要把头抢进木头面里。
苏幕庆幸自己买的是份装在餐盒里的红烧茄子盖饭,掉地上没关系,扔了塑料袋包装,一点也不耽误吃。
走廊尽头水房处传来冲洗的声音,是王纶在浸湿拖把,关山月扶苏幕坐好,起身去拿扫帚归拢面条。
等王纶回来,原本一片狼藉的地面,已经收拾得差不多,只需他把汤汤水水的地方清理干净即可。
苏幕和关山月是知情人,短暂的视觉冲击在有心理建设的前提下已经稍见平缓,可王班长依旧低头苦干,一声不吭。
陆悠然轻咳两声,自己挖的坑要自己埋:“纶哥……”
王纶收拾完毕,关好宿舍门,把椅子面对陆悠然摆正,又示意其他人坐好,班长不是白当的,全程庄严肃穆,八强国家首脑会议都没他正式。
陆悠然没座位,屁股靠着窗户根的暖气片,时不时用余光瞥一眼南山弟弟,密切关注小天使的动向。
一切人员就绪,王纶拿起桌上的保温杯,喝口水润润嗓子,又做了几个深呼吸,终于发表讲话。
“我刚刚琢磨半天,悠然,你跟南山是兄弟吗?”
陆悠然笑了笑:“是,也不是。”
“你们……难道真的是在……”
“对,”悠然坦荡荡,王纶长戚戚,“就是你想的那样。”
唐南山抿着嘴,低着头,像犯了错的孩子。他知道苏幕和关山月可能会接受他,但是他不清楚王纶的态度,王纶心眼直,万一接受不了,告诉老师,老师再告诉家长,他跟陆悠然基本就算玩完。
陆悠然丝毫没点心虚的样子,反而更像是在宣告,昂首挺胸,神采飞扬。
宿舍里暗潮涌动,苏幕提心吊胆地注视着每个人的神态,他在分析局势,以防不测。
目光转到关山月处,那人依旧平静自如,看不出情绪,但苏幕就是觉得莫名安心。
关山月没什么反应,应该就是没事儿,要不他早就出手劝纶哥了。苏幕心想。
果然,王纶沉默片刻后叹口气,说:“你们……这……唉。”
唐南山鼓起勇气抬头,似是豁出去了:“纶哥,是我先招我哥的,这一切跟他没关系,有什么都冲我来。”
陆悠然惊讶地瞪大眼睛,心疼又欢喜,走上前揽住唐南山的肩膀低语:“行了,看给你吓的,知道你最牛。”
唐南山快哭了,他坚强地抽抽鼻子,一滴眼泪也没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