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学校门口叫了一辆车,我和司机两人合力总算把他塞车里了。
坐车里才发现他一脑门子全是汗,估计是疼的。
我拿纸巾一边给他擦汗一边掉眼泪。
他反过来一个劲儿劝我“没事儿,真没事”然后把我手里给他擦汗的纸给我擦眼泪。
我哭的更历害了,打他。
我们在车里嘻嘻哈哈起来。
司机有些晕头转向问我们“还去不去医院了?”
我说“去呀,不过改去精神病医院了。”
司机语言有些不流畅,苦笑着说“姑娘别逗我了,我们做司机的都不经吓”
我和陶都笑了,车子还是去了骨伤医院。
那师博心眼特好帮我把陶华给送进去了,我多给了他5块钱,还让他把车号跟我说了一遍。并且承诺,一会就打个电话去交通台以示感谢。
可回头我就把这事给忘了,为此我忏悔了好一阵子呢。
拍片检查,陶华胫骨轻微骨裂,着实吓了我一大跳。
医生又长篇大论的给我讲了一通,我还是精神紧崩着。
他要是成了瘸子,那我可就亏大发了,这可是我倾囊投的一注呀。
人医生说只需要住院观察几个星期就行了,没什么大事,可我想一下交3个月的钱,伤脑筋动骨一百天呀,这个我还是懂的。
我打电话向家里要钱时,我妈一下给邮了一万,老太太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有备无患。
我听着就别扭,好象连准备后事的钱都给代出来了。
第二天我先取出一块钱买个冰淇琳吃了,就当这1块钱从来没有过,我不迷信,可看着10000就想起要完完完完,9999多吉利,天长地久。
陶华右腿打了石膏被挂了起来,那姿式就跟要被阉割似的,让我给饥讽了好一阵子。
我就对他说如果有一天对不起我,我就这么把他双脚挂起来,废了他。他听得直冒冷汗,说伴我如伴虎,应该考虑在废他之前,撒丫子走人得了。
我心想:小样,走到天涯海角老娘也得把你给揪回来,给你生个蓝球队。
我想完自己脸都发烫,怎么跟发春似的?
反正陪护这阵,我就觉得俩人跟结婚很多年夫妻似的。
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的吃东西。
有时还能靠他睡一会,而且还不怕他有非份之想。
他患友夸我是个好女朋友。
我就瞪大了眼睛说我们都领证了,他病一好就办事。
然后我和陶华厚言无耻地在公共场合酸着众人的牙齿,让他们集体缺钙的老公老婆的叫着。
大多数人还献慕我们如此恩爱。
我们耳边常常响起的那句话是:你看人家小夫妻俩如何,如何。
我们就稀里糊涂成了模范夫妻。
陶华私下问我“我出了院,真办事吗?”然后眼睛里闪动着五颜六色的光。
我狠狠的暗暗的掐他说“你少往歪处想,我说的是结婚”
他整个人就跟泻了气的皮球似的。
小样的,老是不往正道走。我就不惯着他,即便他是一个病人。
半个月后医院开始赶我们,我还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人家说陶华没必要再住院了,现在是事故多发期,医院床位吃紧,有点爱心给别人腾出床吧。
一个小时工夫就把出院手续就给办完了,这不像他们医院的的作风。
出了医院大门我才琢磨过味来。
也对,陶华都是恢复期了,打的都是些便宜的消炎药。
哪比得上那些血淋淋的出气多吸气少,在生与死的边缘徘徊的人士用的药贵呀。
反正一走出医院大门就感觉像乞丐进饭馆让人给哄出来似的。
陶华得我扶着,还只能单腿蹦,这种情况生活基本不能自理,大小便都成问题。
这都5月了,这个东北的城市还是早晚温差很大,我还真怕他有个小病小灾的。
在回学校的车上他是一路叹息,一个活蹦乱跳的人一下变成半个废人,谁不上火呀。
回寝室哪能像在医院这么舒坦,我想伺候他都难。
他也会卖乖说“没事,大不了多摔几个跟头,上床多费点事。晚上疼得少睡点觉,哼哼唧唧的叫的其他室友心烦点,再抛几句冷言冷语,体验点人情冷暖。没事,挺几个月就过去了。”
我听得不是个滋味。
你说要是没有我这个女朋友也就罢了,这会儿都照顾不好他,那他还哪有信心娶我呀?
我心一横说搬出去住。
他不吱声了。
我心里跟明镜儿似的。估计是美坏了,过一会鼻涕泡儿就得美得跟足球似的了。
我告诉他先在寝室挺几天,这出去住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套现的,咋的也先把房子落实了是不是?
他到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说“你先考虑清楚了,我咋地都行。”
小样儿,就跟我挺愿意和他没名没份住在一块儿似的。
到了学校嘱咐他那几个室友费点心照顾点,一人儿给他买了几盒烟,估计他们对陶华的热情能持续个3、5天。
我给赵晰打电话,问外边房子咋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