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贵妃娇滴滴的迎合着太后,“可不就是,端妃说昨儿个做梦,梦到走在神武门西墙弄堂里听到一声鸡叫,她想来这宫中后厨的鸡跑出来了不成,走近一看,是一只雄赳赳气昂昂的小公鸡,颜色漂亮长得十分好看。端妃想捉回去,便跟着公鸡追,不曾想这公鸡跑啊跑啊跑到了母鸡窝,把趴在鸡窝中的母鸡都戳死了,自己爬到那蛋上孵小鸡,他以为他自己是母鸡呢,还有模有样的,你们说好笑不好笑,哈哈哈哈。”
听到后面,众妃嫔都脸色煞白,景辙虎目微敛,闪着骇人的光芒,从端妃面上划过,端妃已然瑟瑟发抖。
锦贵妃红黑色的云罗衫上绣着金黄色的牡丹,雍容华贵,她见众人未笑疑惑道:“怎么,不好笑吗?”继而抬头撒娇憨态的看着太后,“太后,怎么连您也没笑,臣妾可是专门说给您听的呢。”
盛宣皇太后状似随意的看了看皇帝,开口道:“这…也不是那么好笑,不过这小公鸡倒是歹毒,怎的杀母夺子,害他人性命,可是白长了这么好的模子。”
“太后说得是,端妃妹妹怀着身孕,这梦差点把端妃妹妹吓个好歹,你说是吧,妹妹。”
锦贵妃伸手过来轻轻放在端妃手背,端妃始料未及她会以她名义这么说,虽然心中害怕却又有一丝快意,这说的不就是淳裕那个贱人嘛。
“是啊,太后,把臣妾和孩儿都吓了一跳,还好只是一场梦。”
景辙棱角分明的脸上已经黑得不能再黑,他不敢去看淳裕的神色,他曾许诺他不让他受半分委屈,如此明嘲暗讽携枪带棒的攻击,却让他有苦难言,有理难辨。
加上有太后撑腰他也不好因这两言三语便在太后的慈宁宫中雷霆震怒,只得让淳裕受这莫须有的侮辱。
盛宣太后看这火候也差不多了,见好就收,把这话题突然转到了云游天外就快打瞌睡睡着的湮菱皇贵妃身上。
皇贵妃乃副后,在后宫之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却一直沉默不语,事不关己。
盛宣皇太后打量她一二亲切道:“皇贵妃近日倒是圆润了不少,气色也格外红润,连腰都粗了。”
湮菱回过神,有些局促道:“太后恕罪,是臣妾平日懒惰,在宫中长了许多肉,有碍观瞻。”
淳裕偷偷摸摸往嘴里又塞了一颗酸枣,才顺着众人视线看过去,皇贵妃婉约高贵,姿容秀美,众妃中当是最精致漂亮的一个。
贵豆子在他肚子里顿时认出来,这不就是那天晚上那个漂亮女人,父皇的皇贵妃,皇豆子的娘。
想到皇豆子,贵豆子不禁兴奋起来,不知道母妃会不会靠近皇贵妃,这样他便可以和皇豆子说说话。
正在为即将见面而感到欣喜,却听周围仿佛有许多窃窃私语声。
“好奇怪,他怎么在一个男人肚子里。”
谁?谁在说话。
从淳裕身后一位贵人的肚子里传出几声讥讽的嘲笑,“兄弟们,大家快看这怪物,他娘是个男人。”
一语激起惊涛骇浪,顿时婴灵界的众灵都苏醒过来。
一些小月份的婴灵还不会说话,能说话的大都七个月后即将临盆的婴灵。
贵豆子没有伸张,听着他们乱七八糟的对话,发现自己已沦为笑柄。”
“天呐,他娘真的是个男人。”
“在哪里,哪一个啊。”
“他娘可真好看,可惜是个男人。”
“哈哈哈,这也能投错胎,这兄弟得多虎,我娘很快就会杀了他的。”
旁的婴灵顿时鸦雀无声,说这话的正是端妃肚子里的胎儿,趾高气昂。
第一个开口的婴灵瑟瑟道:“现在大家都不知道他怀孕了,你娘怎么知道。”
“我娘也不知道呀,但我娘可恨他娘,天天做梦都是杀了他娘。不要怕,以后你们都跟我混,我娘是端妃,你们一个个的娘不过是贵人、答应,以后都得听我的。”
贵豆子有些忍不住正想出声,却听一熟悉的嗓音脆脆道:“你们住口,我娘是皇贵妃,谁敢欺负贵豆子我跟你们没完。”
众婴灵都感受到了那弱小的灵动,不禁议论纷纷,“他才四个多月就有意念了,不愧是皇贵妃的孩子。”
“就是就是。”
端妃肚中胎儿气急,“哼,一个小丫头片子,你等着,让其他娘娘知道你们两个的娘偷偷摸摸怀孕,把你们都杀掉。”
大人的世界勾心斗角,连婴孩的世界也如此惊心动魄。
太后把位阶高的妃嫔都关怀了一通,大家其乐融融互相夸耀礼让,画面和谐。
轮到淳裕,皇太后敛了笑容略一沉吟才道:“淳妃在宫中可还适应,你得了皇上特许,不用来给哀家请安,也不用去听皇后□□,虽是自由方便了,可有什么不便之处也无人述说,皇上此举可是害了你。”
说完一耸肩斜靠在凤椅上叹了口气。
淳裕心里顿时明白,太后这是拿自己出皇上的气呢,正想着如何回答能让她消消气,景辙却抢先一步替他解围。
对皇太后恭顺道:“皇额娘,此事怪不得淳妃,儿臣这么做也是考虑到淳妃毕竟是男儿身,在后宫时常走动多有不便,若是惹些风言风语也有损各妃嫔名誉才下了这样的旨意,并非不尊皇额娘。”
“你知道淳妃是男儿就好。”盛宣皇太后见自己的皇儿居然如此着急为淳裕开脱,生怕他受了责难和委屈,心情更加沉重。身为皇帝,九五至尊,怎可有私情和溺爱,还是对一男子。
“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