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铃声响了,这是利端修另外一个手机。知晓这手机号只有家里人和哥哥,现在时间下午16:00,特别备注“阿聿哥”,老哥竟然这个时间打来电话。
这不该是他会打电话过来时间,白夜两个班次要么上班要么补觉,定有特别事情。
“喂,哥。”
“阿修,在哪里?”
“洋房小区!”
“我过来。”说完电话撂了,忙音提示听筒传出利端修也放下手机,双手插裤兜在屋中来回踱步。
不会发生什么事情了吧!一定发生什么事情了。哥突然来找肯定不为叙叙旧那么简单,哎呀,刚刚没问新交往女朋友会跟来吗,屋子太乱得收拾下。
两个礼拜积累衣服裤子全踢床底下,被单垂地无缝遮掩住,还有厨房整箱泡面和未收拾外卖餐具,藏藏藏啊藏。果皮、杂物、方便袋垃圾集装起来倒倒倒啊倒。
两袋垃圾多装着碗面残汤,一袋垃圾纸屑塑料袋。开门后踢“砰”实实夯在门框中,按电梯提袋等候着,提示板上数字从“1”迅速往上升。
“叮”门打开,碰巧兄弟俩遇见。
“一个人!嫂子没……”利端修两手还拎着垃圾袋,口中所提嫂子乃几天前还在三里桥一起撸串的钱小信。
“买了些吃的和一听啤酒,她没来。”利端聿两手提着打包菜饭和啤酒,走出电梯。
两人见面连握手礼节也难讲究,不要见外也不见怪的亲人。垃圾提回放门口,开门引哥进入房间,啤酒炸鸡、炒饭、炒螺丝还有花甲,尽是下酒菜。
“阿修,陪哥一回,喝酒吃菜。有好多话特想和你说。”边摆菜边说,半系塑料袋拉开,浓重酱油腌制的蒜味更放肆跑到房间空气中,一下子侵占屋子角角落落。
“我不喝酒,这你知道。但我能在席间做个很好听众,乐意如此。”利端修边搭手边说,从小就被严格要求戒烟戒酒,并且每年除夕鞭炮烟花都禁燃放,这也潜在影响他的性格,拒绝风险,过马路一定从斑马线走等待红绿灯,吃饭一定杜绝过于辛辣和油腻食物,从不打架。
“找到工作了吗,成天待在屋子里也不是个事儿吧。”利端聿说着抽开椅子,然后扯开灌装啤酒拉环,噗嗤一声爆破空气,白色泡沫冒出利端聿嘴唇接上去吞走,这些动作都在他说完后只瞬间完成。
“嗯,这些天忙了些事情,效果还可以。”说着把一次性筷子掰开,竹子做的筷子直线纹路还清晰着,顺手夹起花甲于汤汁中点缀下,就着壳吸入口中。酸辣走腥,咀嚼无沙,是老师傅炒花甲。
“工厂里干活也处处受气,很多班头架子比牛大,嗓门跟猪嚎。见人手慢就嚣张几分,个个跟狂傲天一样。”利端聿再次进厂,活没少干,却难得斯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