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灵冷漠的一笑，“可我更喜欢靠着我爹，搂着我娘一起看星星，而如今的我已经一无所有了，是你杀了我所有的亲人，断送了我的幸福，将我心底对你仅剩的一丝愧疚毁掉，凤天昊，几十条人命……我已经不再欠你什么了，从我服下假死药的那一刻起，从前的那个尹灵犀便已经死了，此刻你看到的不是尹灵犀，我是小灵，我不再想和你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有任何瓜葛！”

美好的回忆，小灵在心里无奈的默叹着，如果真的可以把那段时光称之为快乐的话。

——凤天昊，我又怎么会不明白你，你带我回来，并不是要和我缅怀过去，而是要用最残忍的手段来凌迟我。

小灵闭上了眼睛，往昔的种种，早已似水无痕，可思及过去，仍会痛彻心扉。

这四年来，痛楚一直噬咬着她的灵魂，她一直在挣扎逃避，最后才发现，原来连挣扎都显得无力。

小灵闭上了眼睛，却没能止得住泪水。

“灵犀。”凤天昊的声音之中充满了惊讶。

这是凤天昊第一次见她哭，不禁有些错愕。

小灵张开迷离的泪眼望着凤天昊，满眼哀戚，他幽深黑眸直视着她的双眼，此刻，她所有的悲伤都被他尽收眼底，她的泪水正对他做着无声的诱惑，这一切的一切都使他彻底的沦陷，意乱情迷。

他解开她手上的铁链，将她拦腰抱起，不顾一切的吻上了她干涸的唇瓣，他的动作是那么的轻柔，不是霸道的占有，不是欲望的宣泄，不是恶意的惩罚，他仿佛在用这样的方式对她倾诉，倾诉他满心的痛楚与哀伤，倾诉他的怨，倾诉他的恨，倾诉他那延绵不绝却早已面目全非的绝望的爱情。

“灵犀，我可以不计较从前的一切，不计较你曾经那么残忍的欺骗过我，我只要你在我身边，灵犀，我们重新开始，好吗……灵犀……我的灵犀……”凤天昊一遍一遍温柔的唤她的名字。

小灵却只是冷冷笑道：“凤天昊，我们再也回不去了……就算你可以囚禁我的人，任意蹂躏践踏，可我的心，不在这儿……”

他和她之间早已天翻地覆了好几个轮回，曾经单纯的感情早已满目创痍，四年多的时间不算长，却让他和她之间仿佛隔了宇宙洪荒般遥不可及。

闭上眼睛，小灵又想起了那个带着一脸灿烂笑容的男子，她此生的挚爱，为何老天没有让她早点遇见萧炎，遇见了，却迟了，那些幸福的回忆寥寥无几。

小灵的表情淡淡的，似乎根本就没将他放在眼里，“凤天昊，如果你恨我，你就杀了我啊，我不怕死！”

凤天昊一下扣住了她的脖子，黑发遮住了他的脸，她看不见他此刻的表情，只感到他掐住她脖子的手在发抖。

——如果我的生命在此被你了结，我的灵魂却可以得到解脱，因为从此以后，我就不欠你任何东西了，可是，我的死能让你忘却痛苦，了却仇恨吗，得到我的生命能否让你学会放过自己？

小灵找不到答案，却能感受凤天昊手上的力道在一点一点加重。

她的大脑已经无法思考了，在失去意识前，小灵看到了他眼中那浓得化不开的哀怨和一闪而过的泪光。

要死的人是她，为什么想哭的人却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