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脸阴冷，声音更是寒的刺骨。

“傅招摇，你……”

招摇的神色突然又温柔下来，她看不得他这样折磨自己，如果他是因为爱她而亲吻她，她会很高兴，可她不是傻子，她能够分辨出这个吻的含义，略带着惩戒与报复的绝望的吻，那样悲切的吻着，想要拖着她，两个人一同坠入地狱。

这样只会让他陷入不可自拔的深渊，看到他总是这样折磨自己，她就觉得难过极了，她抬起手轻抚他的脸。

“别再这么折磨自己，如果你是真心想要，我愿意给，可你并不是因为爱我而想要我，我不值得你这样用尽心力去恨，因为恨一个人比爱一个人更加痛苦，问问你自己的心，这样做你真的快乐吗？”

赫连桓枫像发疯了一样的吼叫，“快乐？”

他冷笑起来，那笑容却让招摇的心很痛，“如今本王最大的快乐便是看着你痛苦。”

话音刚落，他再次堵住了她的唇，说完，变换着各个角度蹂躏她的唇。

这是一个可以称之为粗暴的吻，折磨着她的唇。

招摇被赫连桓枫这个冗长的吻弄得透不过气来，招摇用手拍着他的背，他却还是不肯放过她，炽热的吻展转到颈侧，急促的呼吸使他的气息比招摇的还要混乱。

“你是真的想要我吗，还是只为了报复？”

闻言，男人身形一顿，一双黑色的瞳仁直视她，“有分别吗？”

招摇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俯在他耳边低声说道：“当然，如果你是因为爱我，我任你欲取欲求，如果是因为要折磨自己……”

赫连桓枫立即放开她，周身的气息刹时冷澈如冰，一把推开她，冷冷的瞥了她一眼，挥了挥手，接着就转过身一言不发的走了。

招摇明白，赫连桓枫的那个手势的意思是——她可以滚出这里了。

招摇无力的跌坐在地毯上，她的目的终于达到了，她不必在这里每日尴尬的面对他了，泪水不自觉的流下来，抽泣声渐渐转为呜咽，最后变为号啕痛哭。

她到底在做什么，明明想要拼命抓住那一丝希望的，明明想要将他留下来，明明想要温柔的亲吻他，可心里却清楚得很，因为明知道那希望最后会变成绝望，与其承受那锥心刺骨的绝望，倒不如此刻就狠心将那渺茫的曙光也硬生生的斩断。

如果每一次的交集都会让他这样痛苦，那她宁愿默默消失，远远相望。

此刻的赫连桓枫倚在门外，他需要努力平复一下心情，可是刚刚站在这里，却听见屋内招摇微弱的哭泣声逐渐转为嚎啕大哭。

她为什么要哭，如果，她在他面前哭，他还能告诉自己，她的眼泪是假的。

可是，她却在他身后哭得这样伤心欲绝，她一定要让他连自欺欺人的机会都彻底失去吗，她用自己的生命救他，已经让他看清她对他的感情是真的，更让自己对她的感情变得无所遁形，真的再也伪装不下去了吗？

赫连桓枫两步走到门口，随后咬牙道：“傅招摇，你这算什么？”

招摇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向门口，两道犀利的目光投射在她的脸上，让她无所遁形，她撑着地起身，望着他慢慢朝她走过来。

“又是这样一副表情，看到你这个样子，让我连生气都觉得无力了……”

赫连桓枫低头吻住了招摇，很用力的吻，仿佛要将这个吻烙在她的灵魂深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