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小叶，赫连离洛内心是充满罪恶感的，当初听桓枫的话娶小叶，是为了招摇的请求，可他却没有尽丈夫的责任，给她一点点温暖。

赫连离洛深叹了一口气，“小叶，你说的我都明白，却做不到。”

一个苦涩的笑意映在小叶脸上，“可你不喜欢我也不喜欢慕容清雨，不是也都娶了吗？”

赫连离洛郑重其事的盯着小叶，紧紧握住她的肩膀，“小叶，你在我心中和其她女人并不一样。”

小叶莞尔一笑，“不管怎么样，听到你这么说，我还是很高兴的，至少，我在你心里还有一席之地的，能在那个塞满傅招摇名字的狭窄的心房里挤出一小块儿地方给我，离洛，我已经知足了，可是，纳妃是迟早的事，小叶出身寒微，自知不配为你生儿育女，就依舅舅之言，甄选秀女入宫吧。”

“小叶，在我的心里没有等级观念之分，何况你本就不是什么卑微的婢女，而是纳兰国流落在外的公主，就算你不是公主，自打我认识你的那日起，也从未瞧不起你过，在我心里，你一直都是这世上心地最善良的好姑娘，你值得有一个真正爱你的人珍惜你，是我的错，是我让你赔上了你一生的幸福，若不是我，你本可以有更好的选择。”

赫连离洛心疼的望着小叶，抱歉他已经将一颗心奉给了招摇，这一生再无可能给其她女子。

小叶使劲摇头，抬起手抚上了他的脸颊，眼眸里是一汪化不开的柔情似水。

“离洛，你知道吗，我这辈子最开心的事便是遇见你与姐姐这两个贵人，而可以嫁给你，却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因为那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我清楚你心里只有姐姐，可爱一个人便是这样，就像你爱着姐姐一样，明知道这份感情不会有结果，却还是痴迷不悔，小叶对你，就像你对姐姐一样，小叶问你，爱上姐姐，你后悔过吗？”

他爱招摇，无论前世今生，心里便只有她一人，从他再次遇见招摇的那一刻起，知道她已是桓枫的太子妃，她与桓枫在战场上那些生死相携的场景，他便知道那些埋藏在他心底的深情缱绻不过是自己的黄粱一梦罢了。

可明知道自己爱得毫无指望，他也想要默默守护在她身边，见她岁月安好，便是他此生最大的幸福。

后来她与桓枫之间有了间隙，见她每日愁眉紧锁，桓枫步步紧逼，他以为自己可以保护她，可以给她想要的自由。

如今才知，一切不过是他自作多情罢了，真正作茧自缚的人不是招摇，而是他自己。

最后陪招摇同生共死的人也不是他，她最后选择的人是桓枫，而不是他。

此刻小叶问他后悔吗、恨吗，他依旧会说，即便招摇对她如此残忍，他对她还是恨不起来，更不后悔。

小叶看赫连离洛的神情，已经知道答案了。

“对于你真心去爱的那个人，是永远不会后悔的，想想你对姐姐的感情，便可知我对你的心意是何，谁爱上谁都是上天注定的，这是我的命，我认命。”

“小叶，不要再给我甄选什么秀女，到时候一大堆女人弄得整座皇宫鸡犬不宁，我可没有功夫理会，舅舅那边我自会应付。”赫连离洛的语气斩钉截铁。

“你怎么应付，离洛，有些是你是逃避不了的，早晚都要面对，就当是责任也好，开枝散叶为北苍留下皇嗣血脉，这也是你的职责。”小叶只是想让赫连离洛看清现实，虽然他极力在逃避这个现实。

赫连离洛定睛望着小叶，目光中带着犀利的穿透力，“可我绝对不能违背自己的心意做我不想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