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打了……”

招摇用尽全力喊着，那声音破如惊雷，划破天际。

赫连桓枫顺着招摇声音的方向一回头，赫连离洛手中的剑一偏，剑尖便刺进他的左肩。

赫连离洛一直将赫连桓枫逼至崖边，赫连桓枫眼看自己掉入万丈悬崖，情急之下撑住手中宝剑，皱眉单手握剑支地。

招摇大叫道：“离洛，别杀他，求求你……”

她倒在冰冷的雪地里，慢慢挣扎着爬过去，一直爬到悬崖边。

赫连离洛望着招摇，看着她一点一点爬到赫连桓枫身边，她支撑着身体站起来，定睛望着插在赫连桓枫左肩处的宝剑，还有他因为痛苦而变形的脸庞。

招摇站在赫连离洛对面，她抬起手，用**的手握住赫连离洛手中的剑柄，脆弱的脸庞上，一双眸子清亮的出奇，仿佛耗尽所有生命的力量，失去了往日的骄傲，只剩下深深的哀求。

“离洛，一定要这样吗，一定要拼到你死我活才行吗……”招摇的声音在风雪间呼啸。

赫连离洛猝不及防的一阵心痛，那痛牵动了他身上的伤口，周身都在痛，很痛很痛，他的脸上是悲伤的神色，俊美的脸颊有温暖的东西一划而过。

他用力拔出刺入赫连桓枫左肩的剑，只听“嗤”的一声，剑被拔出，鲜血狂喷。

赫连桓枫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招摇赶紧揽住他。

赫连桓枫看到招摇眼中深深的心疼，于是他的心也跟着一同翻搅。

“招摇，你该让他一剑杀了我，这样你就能永远和他在一起了……”

招摇咬紧牙关，“那我告诉你，不管我看到你和离洛哪个人受伤，我都会很难过……”

赫连桓枫的身子紧紧的贴着招摇，他已经好久没有感受过她的温暖了，原来她还会为他而哭，他贴着招摇的脸颊，脸上早已泪水涟涟。

“招摇，我从来都没有恨过你，就算你将我一剑穿心，我还是不会恨你，爱上你是我的宿命，我逃不开这宿命，如果我们能回到过去该有多好，我一定好好珍惜你……”

如果，只是，没有如果，他们没有再爱一次的权利，时光也无法倒转。

其实，赫连桓枫很想告诉招摇——虽然爱你会痛，但我不后悔爱上你，如果上天再让我选择一次，我还是会义无反顾去爱你。

赫连桓枫不顾一切的吻住了招摇的唇，他深深的吻着她，哪怕是最后一次吻她，哪怕死生不复相见，这一刻他也要拥有她。

招摇承受着赫连桓枫这个绝望的吻，眼泪滂沱而下，咸而涩的泪水滑进嘴角，伴随着他们翻搅在一起的唇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