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继藩发现自己已经过时了。
相比于研究所了的人,自己才像一个古人。
因为透过显微镜,方继藩发现这铜盘里的细虫,他一概分不清。
而至于朱厚照等人,精心所制的天然青霉素,他也没看出一点名堂。
见方继藩一头雾水。
朱厚照急得不得了,在一旁不断的比划着,告诉方继藩如何观察……
方继藩最终,眼睛离了显微镜,微笑:“殿下,我看哪,还是临床试验最要紧,这几日,你抓紧一些,可万万不要出什么差错。”
朱厚照不禁无语。
接着……方继藩到了一个个实验室,大抵明白了朱厚照这疑似青霉素是如何制成的,这天然青霉素,乃是从青霉菌培养液所生成。
原理方继藩一知半解。
可这无所谓,重要的是好用。
等到了傍晚,奉命去寻病人来临床的苏月带着几个病人来。
一个是外伤的患者。
因为伤口化脓,且一直拖着没有就医,根据医学院的诊治之后,需直接截肢。
这个时代,但凡是身体上有什么毛病,尤其是外伤的感染,可能要命的。
当然,得益于昌明的医学院问世,他们找到了一个可靠的治疗方法。
哪里感染,就割哪,一刀下去,病也就好了。
听说要截肢,病人哭的死去活来。
不断说自己是家中的劳动力,是万万不能断了腿的,不然一家老小要吃西北风,西山钱庄,还欠着银子,房贷还没有结清,他脸色惨然,昏天暗地。
苏月等人,本是一直都在劝他,割了吧,不割,人就完了,割了还能捡一条命,这么多人都割了,不也一样坚强的活着。
病人不肯。
好在研究所这里,突然说要病人,按照规矩,本是要寻一些囚犯来,可现在……苏月索性将人送了来。
人抬去了蚕室。
病人叫王勇。
王勇很快被精心的呵护起来。
几十个穿着大褂子的大夫将他围着,一双双的眼睛,如狼似虎的看着他。
这令他有点心里打了冷战。
“大……大夫……不会有事吧,不会……”
甚至有穿大褂的大夫,亲切的握着他的手:“别怕,别怕,我是精神科的大夫,知道此时,你一定心里紧张,不要担心,你的病,能治好的。”
有大夫兴冲冲的给他端来熬好的米粥来:“来,就横空出世了。
现在见这家伙不识相,怎么肯放过。
一个个面露狰狞的不得了。
他们揭开了王勇感染的伤口处。
接着,纷纷发出了激动的声音。
“此伤化脓已到了病入膏盲的地步了啊。”
“是啊,是啊,很少看到感染如此严重的病患了。”有人吧唧吧唧的流着口水。
“你看看,你看看,这里的组织已经大面积的坏死了。”
“平日里,打着灯笼也找不着。”
“师兄,你让一让,给我看看。”
“你别凑这么近。”
真想拿显微镜,对着他的伤口看一看。”有人发出了遗憾的感慨。
王勇:“唔唔唔……”
“咦,为何会有腥臊味?”
“不对,莫非这伤口,与众不同。”
“呃……是病患濑尿了。”
王勇:“……”
…………
外头,终于有人来了。
朱厚照和方继藩领着苏月联袂而来。
众大夫一见,忙是露出诚惶诚恐的样子。
纷纷行礼:“见过太子殿下,见过师公(太师公)。”
朱厚照瞥了一眼被绑成了粽子似得,便忍不住龇牙:“混账,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平日,你们就这样对待病人?”
方继藩也气的嘴唇哆嗦,双肩颤抖:“这病患,乃是你们的衣食父母,平时我教你们仁义道德,你们都学在狗身上了,还不快将他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