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不甘心爱女如此不明不白地死去,便私下派人调查,果然完全没有查到永安私吞灾粮的证据。由此可见,二公主是怕自己的好名声被永安抢去,这才公报私仇,将永安害死的啊!”
女皇问道:“祁大人说的这些可是真的?祁永安是被你诬陷的?”
秦素烟斩钉截铁地答道:“没有。”
祁永涟见秦素烟不认罪,便立刻走了过来,将所谓的证人带了过来:“女皇,这是那天护送公主上路的车夫,他可以证明,家姐没有私吞灾粮。”
那车夫确有其人,那日慌乱之间和秦素烟走散了,一直留在了棘州,祁家人为了找到他,应该没少费心力。
车夫跪下之后,将当时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女皇,只不过他的说辞被祁元君提前训过,将祁永安故意引诱灾民,改成了灾民自发的动乱,将祁永安从里面摘得干干净净。
祁元君和祁永涟母女俩一道哭喊起来,哭永安无辜枉死,哭二公主心狠手辣,残害忠良。
此情此景,若是旁人看了,必定会以为是秦素烟滥用职权害死了祁永安,祁家是受了委屈的。
女皇的怒气更甚,她用鞭子指着秦素烟道:“你说,这到底是不是真的?”
“是,也不是。”
“什么意思?”
“祁永安的确犯了滔天大罪,罪该万死。”
祁元君青筋暴起:“胡说!永安能犯什么罪?”
“祁大人心里清楚。”秦素烟看着祁元君只浅笑了一下,并未有解释的意思。
冷润笙紧随其后,道:“母皇,谈家的现场儿臣已经处理好了,这里带回了数十具焦尸,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儿臣见谈家一夜之前遭此变故,心中实在悲痛不已。若不是因为谈公子一时做了傻事,也不会……唉!”
秦素烟瞄了一眼那一具接着一具被抬进来的尸体,冷静地说道:“既然这些尸体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你怎么知道,这死的人就一定是谈家人呢?又怎么能证明,这火是因谈公子起的呢?”
“这在场救火的人可以解释。”冷润笙接着将之前秦素烟所听到的那一番言辞又一五一十地和女皇说了一遍,初听上去,似乎有那么一些道理。
冷疏桐见秦素烟辩解的兴致寥寥,便也加了一把火:“谈家公子风华绝代,月兰国的女子没有一个未曾听过谈公子的美名。多少未成家的女子都盼望着要娶这位谈公子回家呢,可是偏偏二姐是个木头,面对如此郎君,竟然也敢狠心拒绝,还出口侮辱。若是知道现在会闹成这样的结局,二姐恐怕也会悔不当初吧。”
祁彦见状,也附和了上去:“是啊,妾夫昨日正见着谈家公子哭着从昭阳殿跑出来呢!不过想来也是,二公主现下刚当了郡王,未来一片大好,离储君之位不过一步之遥,姿态清高也在情理之中。”
祁彦这句话十分高明,暗示秦素烟对皇位有着非凡的野心,本就愤怒的女皇,此刻怒气更甚,握着鞭子的指关节已经被捏得发白。
祁家人你一句,我一言,将事情越说越离谱,将秦素烟几乎是完全踩在了脚下,把她说成了一个十恶不赦之人。
秦素烟看着祁家如此猖狂的样子,心中冷笑一声:你们既然要倾全家之力置我于死地,那我也不客气了。
秦素烟就那样静静地听着,待他们实在没有别的话可说的时候,才开口:“你们说完了吗?”
冷润笙从容地回答道:“说完了。”
“那么,”秦素烟站起了身,嘴唇微微往上一勾,“该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