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于张教头来说，怒中之言，必有泄露，如果争论之中，自己无意间牵扯出“其二”，那就不明智了。所以，沉默是金。

两人就那么僵着。

时间不早了，我和程静告辞回家。

没想到的是，回家程静也跟我提起吴天：“董乐，吴天借了张扬万，一年多了，从来没提过还钱，也太过分了吧。”

“我也是才听说。”

“没想到吴天人五人六，人品却这么不堪。以前听她老婆数落他，还以为是气话，看来都是事实。你表叔那儿，工人的血汗钱，他还欠着十几万吧？这么心安理得地就买了辆好车?这种人，我看你以后还是少来往。还有最近投资茶楼，我都开始后悔了。”

“老婆，你稍安勿躁。我觉得，在吴天那儿花些小钱，是有必要的。至少从目前看来，投资公司和建设局项目的设计，都交给我在做。就算吴天贪财，到时候设计费是我拿给他，钱从我手里过，不怕他起什么幺蛾子。”

程静想了想：“反正你小心点吧，一句话，情况不对，赶紧撤退，不要偷鸡不成蚀把米。跟传销一样，你惦记着返点和利息，结果呢，人家算计的是你的本金。”

至此，我身边的人，包括表叔、张教头和程静，对吴天都没什么好印象。他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程静又问我：“张扬他们两口子怎么回事？是不是张扬在外面，又乱来了？要说这些年，他在外面逢场作戏的话，他老婆是不会像今晚这样生气的，肯定是这回跟外面的女人谈感情。”

女人的直觉，真可怕。

我说：“不清楚，最近我连自己的事都愁不完，前路迷茫，哪儿有心思管人家的卦?”

在这种事情面前，我得跟张教头撇清关系，知道的越少越好。如果告诉程静我什么都知道，那她一方面会说我故意替张教头隐瞒，另一方面也会怀疑我们沆瀣一气。

果然程静转移了话题：“慢慢来吧，有的是机会，咱还年轻，我相信你。”

“吴天再不堪，但在我的设计业务上，他目前作用很大。关系还是得维护，没必要跟他闹僵，只是以后不跟他深交就是了。我能感觉出来，这些年吴天得罪了他交往过的所有人，他也挺孤独的。在没有过分针对和算计我之前，我没必要撕破跟他的关系。”

程静点点头：“你自己把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