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叔可就急了，从上个月说他被吴天忽悠开始，三天两头就跟我抱怨，说吴天不可深交，没信用。

我想起建设局的一些小项目，都完工了，应该可以收钱了。都压在年底，不一定都收的到，这趟回去，得找大官人问问。

第二天，没想到投资公司赵部长打来电话，说余总找我，有个项目出来了。

来到余总办公室，我有种陌生感，也有点拘束，毕竟，一直跟他没有深交。

他让办公室拿给我笔记本电脑，把一个电子版地形图拷贝进去。结果，文件大，电脑内存不够，尝试几遍，都没打开。

余总坐我旁边：“我们请测量单位，把区里几条主要河流进行了详细测，精度无百分之一，沟够详细吧？”

“够详细，足够满足施工图阶段的需要了。”

“本来该水务局来做这个工作，但区里领导让我们和水务局一起来做。现在推行河长制，每个领导，都负责一条河流。今天要你来，是准备做一条河的综合治理方案，先做个项目建议，然后，做可行性研究报告。这条河，吴区长是河长。”

话说到这里，我自然明白余总的意思。

但我也知道，这事周期长。项目建议，一般是没有设计费的，纯粹为了配合业主立项。可研才会有设计费，但我不能说只做可研，那样属于光吃肉，不啃骨头，会被领导觉得，我太势利，不配合他们的工作。

很久都没打开，我说：“余总，这电脑配置不够，我去外面，把这张图打印出来，然后，我们再讨论方案。”

他笑笑：“好，好，都说纸上谈兵不好，今天看来，对着纸上来说，未为不可。”

我觉得，一点都不幽默，但还是挤出一脸笑容。

到图文公司，把地形图打印出来，我在想，虽然我和张教头合作的资质已经下来了，但这个项目，前期项目建议不知道会拖多久，领导审批，又不知道要多久。还是先让刘辉安排人做，等真正做可研，可以收费的时候，再考虑到底是撇开刘辉自己做，还是跟他合作。

拿着图纸，再回到投资公司，看着加长版图纸，余总很满意：“现在科技真好，能打印这么长的图纸，一目了然。稍等，我通知水务局的负责人了，他过来跟我们一起讨论。”

水务局的一个科长来了，他挺懂业务，对区里的河流情况，了如指掌。就听他侃侃而谈，从全市规划到河流规划，越说我越觉得，束缚太多，这事不好做。

走出投资公司，我打电话给刘辉：“刘总，出来一个河流的可研，吴区长是河长，但需要先做项目建议，你看人员怎么安排？”

他说：“这个项目，是你自己牵头做，还是全部交给设计人员做？”

我很爽快：“肯定全部交给设计人员做，我就不插手了，不参与提成分配。”

他挺满意：“好，我安排人跟你对接。”

如果他知道，我只想利用他的人，来做免费又麻烦的项目建议，做可研的时候，打算把他撇开。卸磨杀驴，他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