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一下的轻轻拍着祁穆远的背，上官莲娘声音柔和：“对不起。”

即使是极力掩饰，但语气中那深深的愧疚和哽咽，还是一丝不落的传进了祁穆远的耳朵。

松开了上官莲娘，祁穆远睁开双眼，将自己的泪水抹去。刚刚被泪水润过的眼眸，闪烁着异样的光彩，祁穆远勾起一抹笑，大手抚上上官莲娘的脸颊。

粗砺的手掌抚着细腻滑嫩的肌肤，带来一种酥麻感。可是两人都没有其他的想法，只看着彼此，感受着彼此的感受，呼吸着彼此的呼吸。

“傻瓜，说什么对不起，是我应该谢谢你才对。”勾起一抹笑，祁穆远面色柔和极了。

“我生来就注定会卷进这种风波之中，爷爷也早就知道自己不会一辈子平静，所以早就为自己准备好了棺椁。有些事情我们谁都无法避免，该发生的始终会发生。爷爷的死虽然让我很难过，但我却有一丝庆幸，庆幸你没有出事。”

“你说我是不是很不孝？爷爷待我那样好，我居然还会感到庆幸？我甚至都在想，我为什么不早点回来，这样爷爷也许不会死，你也不会昏迷……”

明明一开始还在宽慰上官莲娘说事情都是注定的，但说着说着祁穆远就开始将所有的罪责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

心不断地往下沉，祁穆远只觉自己的心脏好似被一只大手给抓住，让他的呼吸有些困难。

手不自觉的从上官莲娘的脸上落下，但在下一刻又被上官莲娘紧紧地握在了自己的手中。明明那只手那样的小，可握着祁穆远，却像是给祁穆远穿上了一件防护衣一般，温暖。

“穆远，这不是你能控制的，爷爷的死我也很难过，但是人死不能复生。如此，我们活着的人，便不能再让爷爷牵挂，让爷爷走得也不安生。穆远，你当明白我的意思，对吗？”

忍住自己的泪，上官莲娘没有对祁穆远说复仇的事情。她只希望祁穆远能够恢复过来，但这种恢复却不是用仇恨去覆盖，她希望祁穆远能够像以前一样，不会充满阴霾。

听得这话，祁穆远揉了揉上官莲娘的脑袋：“傻瓜，我都知道，我只是想要发泄一下。眼下我们有了孩子，我就算不为自己想，也得为你、为咱们的孩子想。待到爷爷的事情处理完之后，我便助泫楚登基，然后我们就找个谁都不认识我们的地方，和孩子一起，平凡的度过下半生，可好？”

言罢，祁穆远眼中突然迸射出一抹光亮。

“好。”没有多余的废话，只一个好字，便是道出了上官莲娘所有的感情。

眼神交汇，有什么东西在二人之间弥漫开来。祁穆远抱住上官莲娘，却已然没有了方才的焦虑自责，有的只是对祁老爷子美好的祝愿你，以及对未来的期待。

世界上还有什么事情，会比两个有情人，彼此之间心灵相通，来得更为美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