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堂里只有蛊婆婆的哭泣声,上官莲娘眉眼深邃,紧抿着薄唇,不知在想些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蛊婆婆也意识到自己此举不妥,连忙擦干眼泪:“是我失态了,还请夫人勿怪。”
闻言,上官莲娘摇摇头,语气也是温和了下来:“婆婆乃是真性情之人,我又怎会怪罪?只是这蛊毒有抑制之法,难道就没有解决之道吗?”
说到这里,上官莲娘双眼紧紧的看着蛊婆婆。她实在是不能相信,一个母亲,怎会给自己的亲生女儿下这种蛊,简直是毫无人伦!前世她是孤儿,最向往的便是父母亲情,今生有了上官镇宇的疼爱,她便以为,世上之人再怎么恶毒,对于自己的子女,总是有那么几分恻隐之心的。却不想……
上官莲娘不欲再想下去,一向坦然面对世间所有事的她,竟是有些逃避这个这个话题。
一边的蛊婆婆注意力都在那蛊毒的解决之道上,倒是没有注意到上官莲娘的表情变化。
“唉,解决的方法是有,可是却从未有人敢尝试。且,这个法子过于阴毒,圣女自己也不愿使用,便一直拖到了现在。眼看着圣女的情况越来越严重,再不将蛊毒根治,圣女也许无法活过三年,像圣女这样好的人,不该有这样的结果呀!”
说着,蛊婆婆一脸的懊恼,也不知是在遗憾些什么。
活不过三年……这是多么熟悉的言论,她自己不也活不过一年吗?想到这里,上官莲娘突的觉得有些沉闷,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呼吸都不顺畅起来。
“不知是什么样的法子,婆婆可能说与我听听?”轻声问出口,上官莲娘的态度并不强硬,这也是她因为蛊婆婆对南疆圣女的感情而心软的缘故。
不管什么时候,即使上官莲娘心再冷硬,遇到这种对待别人真心实意的人,也是不禁会软了心肠。这,便是身为一个女人,另一个比较显著的特点了。
蛊婆婆轻叹一声:“说来这法子确实是有些阴毒,是需要圣女的子女的心脏为引,此蛊毒方可解开。先不说圣女,就是寻常的男子也是不愿牺牲自己的孩子,更何况还要看见子女心脏被挖的惨状?本来萧锡是愿意的,但圣女却是打死都不愿,这件事也就拖到了现在。”
言罢,蛊婆婆又是老泪纵横,浑身上下都散发出悲伤的味道。
婴孩的心脏,还是自己孩子的心脏,这放在任何一个母亲的身上,也是极为难以接受的!
上官莲娘紧抿红唇,眸中有着异彩。听着蛊婆婆说南疆皇后以前对南疆圣女那么好,怎会给自己的女儿下这种阴狠的蛊毒?或许,这里面还有些蹊跷也说不准。
想到这里,上官莲娘也就将自己的想法给蛊婆婆说了,谁知蛊婆婆却是摇摇头:“夫人所说的我们自然也是想过的,可是皇后去世得早,我们将皇后留下的东西都翻遍了,得到的也就是这么一个法子而已。”
“时至今日,我们也不愿相信那样善良的皇后娘娘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可是过去了这么多年,多说也无益了。”话音落下,蛊婆婆很是失落,似是不愿再多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