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请这边来,娘娘在那边。”一簇的侍女拥着他。
太子神情不悦,欣长的身影上下任何地方都是戒备的,深怕自个儿被亲薄了去,明日又得来和他说坏了清白云云。
他掀开淡粉飘逸的纱布后,一抹身影浮动,那衣裳是深粉飘纱的,从浅到深层层叠叠,随着衣裳的主人飞舞。
不知何时奏响的丝竹声,清脆悦耳。
她抬手挥动之间,浑然天成,笔直的腿在裙底下交错,旋转,陡然一松,整个人轻盈宛如飞燕,几分洒脱和柔韧,不经意间还流露出点点柔和。
刘据细细的打量,口里惊呼,“二娘?”
正是史氏,她单脚立在半空,收了个尾,身形干脆利落。
“夫君,是妾身,今日夫君生辰,妾身这一舞是祝夫君无忧无虑,长命百岁的。”
“生辰……今日便是生辰,难为你还记得。”刘据在那想了一会儿,淡淡的道,“过来我这里。”
“是,夫君。”
几步路后,史氏的脸孔映入眼帘,面上的血痕已然全好了,依然是那张素雅白净的脸,身段姣好。
刘据面上一动,目光划过她的小巧的肩膀、圆润的手臂、纤细的腰部……
史氏一触刘据的面孔即离,低下头略带写羞涩的道:“妾身有幸能与殿下同年同月同日生,一生只求与殿下长相厮守,百年后……”
“同年同月同日?我怎不知晓?”刘据目露新奇,一下子打断了。
说起来,史氏确实与他一般的年纪,却不想是同月同日的缘分。
史氏有些措手不及,一番衷肠未有诉完,夫君竟是不知晓两人同月同日而生的。
她低头,“皇后娘娘怕犯了忌讳所以并不张扬。”
想了想,又补上几句,“妾身嫁给夫君前,皇后娘娘找人算过生辰八字,是极好的,便应允了婚事。”
刘据的神情缓了下来,“那便无事,我私以为母后为难你了。”
闻言,史氏的心缓缓落地,半抬起了头,面上含着一抹笑,“夫君,妾身为你缝制了一袭白蛟袍,望夫君喜欢。”
立即有侍女手捧着衣袍蹲在一边。
刘据随手拎了起来,做功还是不错的,边边角角极为细致。
口是心非的道,“我收下了,往后勿要弄这些了,老夫老妻的,收拾收拾,和我一道去东宫。”
这……看着像是不大高兴。
史氏使了个眼色,手边的几个侍女纷纷退了出去知会泊春收拾。
怕是不出一个时辰,整个太子府都会说太子嫌弃良娣了。
史氏心中正奇怪白蛟袍有何处是不妥的,明明之前在刘据面前提过的。
正要起身额头一小块湿濡,史氏猛地抬头正好看见刘据的下巴。
刘据的脸别在一边,一派悠闲好似什么都没发生的模样,唯余耳轮廓有些红。
“快些,父皇已经离宫了,政务必须要处理起来。”
史氏矮了一截,眼睛向下咕噜转了两圈,再往刘据身上瞧,眼里一直虚浮着,不敢落到实处。
“——是,夫君。”